?”
苗大山看着滚刀肉似的堂妹,脸上臊得慌,可偏偏两家的关系说近不近,即便他是大队长,也没办法强压着苗凤妹出钱给孙女看病。
他就盼望着,徐春秀手里能有些钱,这样一来,他就放心给徐春秀开介绍信了。
“是啊,救孩子要紧,春秀,你赶紧回家拿钱去吧。”
围观的人也跟着催促了几句,他们想着,谢长征的津贴那么高,总不见得全都上交给亲娘了吧,私底下或多或少都应该截流了一些,给自己的小家准备着,他们哪里想到,谢长征就是那么实诚,一心一意相信亲妈不会亏待自己的妻女,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钱财全都交到了亲妈手中。
“我哪来的钱呢,自我嫁到谢家,谢长征的好处我一点都没有尝到,给他们谢家当牛做马,挣到的工分,分到的粮食都在那个女人手里,就连我的女儿都要被她闺女害死了,我都拿不出一分钱来救我姑娘。”
徐春秀是真的没钱,但凡她手里有钱,她都不会说这些废话,只会在第一时间带着女儿去医院看病,就算有仇要解决,也得等女儿平安之后。
“这些年谢长征给你的钱没有六七千也有四五千了,阿芜是他闺女,给自己闺女看病的钱,他必须得出,反正我把话撂这儿了,除非今天你把我和阿芜都给杀了,要不然只要我们母女俩有一个口气在,我都不会让你们一家好过,再怎么说,我都是谢长征领过证的媳妇,阿芜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去军区闹,让军区那些领导都知道谢长征是一个连妻女都不顾的狼心狗肺的东西,让他那些战友都看看,他一心孝顺的亲妈,是怎么一步步杀死他的亲闺女,到那个时候,我看你还能不能收到你那孝顺儿子按月打来的生活费。”
徐春秀现在是什么都不顾了,上辈子她瞻前顾后,以至于害死了女儿,这辈子她只想要女儿好好活着,什么名声,什么婚姻,她全都不要了。
都说会咬人的狗不叫,徐春秀今天这番话让在场的这些人明白,原来往日里最老实温顺的人一旦狠起来会是多么可怕。
“你敢!”
苗凤妹气的全脸涨红,直接冲向徐春秀,想要给她几个巴掌。
“你这个不要脸的骚/货,连自己的男人都害,是不是在外有姘/头了,好你个小/骚/蹄子,你这样的女人,就该被批/斗,离婚,我要我儿子跟你离婚。”
要不是边上的人拦着,苗凤妹早就把徐春秀的脸给抓花了。
“都给我闭嘴!”
苗大山冲着堂妹一声咆哮,也不知道这个堂妹到底长没长脑子,没见她都把这个儿媳妇逼成什么样了,真当对方刚刚说的那些话是哄着她玩儿的,苗大山相信,如果谢芜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徐春秀真的有可能豁出命去也要闹的谢家人仰马翻。
“我去给你开介绍信,苗凤妹,你回家给春秀拿五十块钱,长征每个月给你寄的钱都不止这个数了,你拿的出来。”
苗大山的语气不容置喙:“要是你拿不出来,就从你们家的工分里扣,今天我这大队长,就做你的主了。”
苗大山会说这样的话也存了私心,谢家私底下再怎么欺负徐春秀母女俩,都不能掩盖她们是军属的事实,一旦谢芜真的出了什么事,徐春秀又豁开了闹,他这个大队长都得吃挂落。
“凭……”
苗凤妹想说凭啥,可看到苗大山瞪得跟铜铃似的一对眼睛,话到嘴边又不敢说出口了。
这些年她在家里说一不二,除了攥住了老三那个出息有能耐的儿子外,还有一点就是因为全生产队最有话语权的大队长是她同宗的堂哥,如果今天让这个堂哥没脸了,恐怕自己一家之后的生活都会受到影响。
这个年头生产队大队长能做的事情可多了去了,同样的工分,他可以给你安排轻省的活儿,同样也可以让你干最脏最累的活儿,让你有苦说不出,苗凤妹并不想得罪这个堂哥。
“败家娘们儿,老天迟早将你和那赔钱货收了去。”
苗凤妹恶狠狠地瞪着徐春秀说道,她已经想好了,回去就让闺女给老三写信,控诉这个儿媳妇的恶行,让老三赶紧和这个女人离婚,再找一个根正苗红的新媳妇,给她生一个大胖小子。
有苗大山盯着,苗凤妹也不敢磨蹭,很快回家拿了钱,苗大山破天荒的使用了村里那辆公社淘汰下来的三轮车,带着徐春秀和谢芜去了县城。
另一边,一个拄着拐杖的男人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正在回乡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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