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淮白这个冲在最前头的男人来的多。
可樊仲的爸妈显然没有宿淮白的外公好说话,在看到儿子身上的伤后以为他又跑出去和别人厮混了,不听他辩解,又给了他一顿男女混合双打。
即便之后真相大白了,夫妻俩也只是补偿了儿子一顿丰盛的早饭,第二天就以他身上的伤并不算严重为由,将人踢回了学校,这几天,樊仲只能盯着一颗熊猫眼,坚强地活在同学的嬉笑声中。
对于只是脸上擦破点皮,就光明正大请了三天假的好兄弟,樊仲既是羡慕,又是嫉妒。
“赶紧滚。”
宿淮白余光看到向芜和唐茹茹手挽着手回来,赶紧瞪了眼占着向芜位子的发小,没好气地骂道。
“行嘞,小弟这就麻利地给小嫂子让位。”
樊仲刚刚还伤心老大对自己的无情冷漠呢,看到不远处走来的向芜,又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他肯定没猜错,这个闷骚的男人就是对他娇滴滴的小同桌心存不轨。
宿淮白皱了皱眉,觉得樊仲这声小嫂子叫的毫无根据,可上扬的嘴角显然透露出了他此刻真正的心情。
“你受伤啦?”
在阿芜回到座位上前,宿淮白将脑袋趴在了课桌上,一副准备睡觉不想被打扰的模样。
早上上课的时候,阿芜还曾担心过自己三天没来学校的同桌,这会儿看到了他脸上的两个创口贴,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毕竟他们当了两年的同桌,宿淮白也没有看上去那么冷漠不好接近,而且上一次,对方也算是帮过她,真让阿芜假装没看到他脸上的伤,她也有些做不到。
“小伤!”
头枕在桌子上的宿淮白都快把嘴角笑咧到耳根的位置了,但在抬起头时,他又是板着脸,一副冷漠不好接近的表情。
或许是随手买来的创口贴质量太差,或许是刚刚睡觉的时候不小心蹭到了创口贴的位置,原本站在眉骨除的创口贴移位了,嘴角除的创口贴也因为他开口说话的动作有些松动。
宿淮白眉骨处是被狗急跳墙的小混混用匕首伤到的,好在当时他躲避及时,要不然,这个伤口就不会是现在这样约莫一公分长度的小伤。
但因为是匕首划开,加上伤口恰好是肌肉活动比较丰富的眉骨位的缘故,三天过去了,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在伤口中心最深的位置,还隐隐能够看到粉色的皮肉。
“我这儿有没用过的创口贴,要不你重新换一个贴吧。”
掉下来的创口贴基本没什么粘性了,阿芜怕他眉骨处的伤口感染,于是从自己的书包里翻出了一个没使用过的创可贴,递到宿淮白的手里。
“你帮我。”
宿淮白苦大仇深看着那个印有皮卡丘的卡通创口贴,心里十分抗拒这样没有男子气概的创口贴出现在自己充满男人味的脸上。
在经过一番强烈的心理斗争后,宿淮白还是以怕伤了向芜的一片深情为由,屈辱地忍下了这个皮卡丘。
“我自己看不见。”
宿淮白理直气壮地说道,然后拽掉脸上那个耷拉着的创可贴,将自己的脑袋凑到了阿芜面前。
阿芜被突然靠近的大脸吓了一跳,往后仰时,差点摔倒,好在宿淮白眼疾手快把她的椅子拉住了。
“你不乐意!”
宿淮白委屈坏了,他都愿意忍受那个黄胖子了,小花痴凭什么不给他贴创口贴啊。
阿芜想说,其实她有镜子,如果宿淮白看不见自己眉骨的伤,她可以将镜子借给他,可对着宿淮白那副透露着委屈的眼睛,阿芜忽然觉得自己要是拒绝,就犯了十恶不赦的罪过。
不就是帮忙贴一下创可贴吗,阿芜咬了咬嘴唇,撕下创可贴上的塑料纸,然后小心翼翼将创口贴贴在了宿淮白脸上的伤口处。
在这期间,宿淮白的眼神灼灼地盯在她的脸上,有一瞬间,阿芜觉得自己就快要被他的视线灼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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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什么来着,那妞就是喜欢我,今天看到我脸上的伤,可把她心疼坏了,非要给我贴创口贴。”
宿淮白仰着脑袋,一脸桀骜地对着樊仲说道。
大哥,这话今天你已经说了不下十遍了!
樊仲耷拉着脑袋,很想把自己的耳朵捂上。
以及,你一个身高一米九,体型健壮魁梧的大老爷儿,脑袋上顶着一个黄胖子,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吗,看他高高仰起的脑袋,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脸上有那么一个创口贴似的。
就这样,还敢说自己不喜欢向芜,他要是不喜欢向芜,他樊仲的脑袋摘下来给他当球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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