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企图倒斗的人进入墓葬,只要激发十贯铜钱的阳气,就可以让僵尸起身,而这激发装置,便是祭台。
不得不说,古人的智慧丝毫不亚于今人,尤其在手工技术上,甚至要超越今人。祭台上的铜针是经过周密计算后进行排布的,并且具有类似于触感开关的激发装置。当感觉到有男人登上祭台时,铜针就会突袭而出刺穿此人脚上属太阳经的金门穴,然后带血的铜针,便成为“血引”,将铜钱的阳气激发出来。
正是因为常洋的脚遭了殃,血引激发了铜钱的阳气,所以毛僵才会起身,攻击他们四个。
“怪不得素素上去没有事儿,而常洋上去就挨刺了。”刘远恍然大悟道。
“嗯,女子属阴,是不会遭这个罪的。”
“不过还剩下那么多的毛僵在后面,那些项山糯能顶住么?”
“白费,撑不了多久,所以咱们得抓紧时间了,等着那帮玩意儿觅着阳气追过来,咱再想跑可就费事儿了。”
“哎,接下来就是死门了,里头的东西肯定比这十贯祭更难对付。这前有强敌,后有追兵,这条路真是够难走的了!”
“说的是啊,我这辈子倒的斗里面,论困难程度,这个斗绝对能排进前三。”
纠结归纠结,刘远还是对那个鬼道人不由得心向往之。天文地理无所不通,从高古到新潮,所有的法门都玩得出神入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有一天达到他那样的水平。
这时候常洋和胡素也吐得没什么好吐的了,接过刘远递来的清水,两个人漱了漱口,常开泰又脱掉常洋的鞋袜,用千江水把受伤的右脚喷了一边,然后薄薄的包扎了一层,又让常洋把鞋子给穿上。
又是左臂,又是右脚,常洋现在已经彻底沦为半残疾人士了。
刘远扶着他,大家用尽量快的速度向前赶路。
死门里好像并没有想象得那么麻烦,已经走了很长一段路了,并没有遇到任何难缠的东西,刘远时不时开了天眼检查一下,也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出现。
一门比一门难,已经让众人全都成了惊弓之鸟,所以自然也都达成了共识:鬼老道肯定是在玩儿花活儿呢,这死门不管走的多顺当,绝对不可能善了了。
甚至极有可能,无常真身就出现在死门里。
然而仿佛是鬼道人真的和这四个人开玩笑一般,号称最凶门的死门,他们走到现在,依旧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此时四个人的面前,已经又出现了一个大敞门儿的斗室。
看见这个斗室,如果让刘远用四个字来形容的话。
恍若仙境。
斗室里面的流光溢彩,较之生门的斗室更甚,用金玉满堂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
“小远,你有没有仔细注意这些斗室的排布与咱们走过的所有墓道方位?”
“没怎么注意,怎么了三爷爷?”满屋子的明器珍宝,四个人都没敢妄动,都说酒壮怂人胆,财帛动君心,不过能喝酒能花钱的最基本前提,就是得活命啊。
“祖太爷爷,我知道您想说什么”,常洋虽然受了伤,精神却还好,“您的意思是,这斗的结构跟紫禁城有些类似是吧?”
“着!按照藏宝的斗室来看,生门的那个斗室像不像大善殿(明后称慈宁宫,太后寝宫)?这个斗室像不像武成阁(清后称弘义阁,皇室内库)?”
刘远听两人对话一阵纠结,问我,这不是问道于盲么,我打小在香港长大的,哪有你们皇城根儿下待一辈子的人那么了解四九城?
“嗯,像。”常洋随声附和。
“小远”,常开泰转过身对刘远说道,“如果真的是按照这种推断的话,这个斗的出口很可能就在这死门里,对应着紫禁城的午门。”
午门?刘远倒是经常听说“午门外斩首”这么一句台词......
“可是三爷爷,景门杜门都没有走,就能直接出去么?”
“这个不确定,咱们也得走走看。还有,无常真身很可能陪在爨氏棺的旁边,而爨氏棺,十有**在中宫,对应太和殿(金銮殿)!”
“三爷爷,我对故宫不是特别了解,如果能知道怎么走,找到无常真身和出口,您说怎么走,我听您的就行了。”
“如果猜测正确的话,那么接下来的路就好走多了。”常洋很高兴。
“行了,这回先看看这里面有什么好东西能拿吧,还得给小五子带一份儿,也不能太抠搜了。”
常开泰这一句话,可把大家乐坏了。
其实常开泰自己,又何尝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