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小吴,你的命还是你的,好好活着,保护好贺老爷子就行!”刘远笑着说道。
第二天清晨,在吴庄村村民千恩万谢之下,三个人坐上了小巴,然后又转道到了郑州。
“远哥,接下来咱们应该去哪?”
“你不说我差点就忘了!”刘远一拍脑袋。“都已经来河南了,咱俩怎么也得去趟少林寺啊!”
“少林寺?就是嘿!哈!练武术的那个地方?”
胡素一边说着,一边还有模有样的比划着。
“没错!想不想去?”
“去!”
于是让小吴自己回去,刘远和胡素在郑州火车站包了个出租车,一个往返,八百块钱。
到了登封嵩山少林寺,山门前已经有知客僧(后来才知道不是寺里的)过来,合十相问:
“这位施主与女檀越,是来请神还是还愿?”
“啊,都不是,我们是从香港过来,想看看少林是什么样子的。”
一听是从香港来,那个知客僧格外高兴,格外热情,几乎不停的给他们介绍着少林寺的人文典故,而他们也没有对少林寺有什么过多的了解,于是一路津津有味的听知客僧诉说这些好玩的事情。
虽然是冬季,但少林寺烟雾缭绕往来游客依旧不少。随着人流慢慢向前走,走到一处静室前,正是值钟响起,浓重的檀香,悠扬的钟声,虽然人声鼎沸,但心却是是静下来不少,正如静室门前对联所题:“少室山下禅林静,五乳*峰前钟磬悠。”
“这位施主。”正要离开静室前往别处去看,忽然静室旁边的门里有人说话,然后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小沙弥走出门来。
“小师傅可在叫我们?”刘远拱手道一声无量观,这种小沙弥的地位可与知客僧不同。
知客僧一见正主出门,急忙冲刘远又是递眼色又是打手势,弄了半天刘远知道是要钱,于是给了他两百块钱,打发他乐呵呵走了。
小沙弥到刘远跟前,俯身一合十,“施主,家师祖请二位到室内一叙。”
刘远和胡素对望了一眼,怎么回事儿?
迷惑是有点,不过佛门清静地,也不会有什么事儿,于是让胡素在外面等一下,刘远随小沙弥进了禅室。
“施主请用茶,家师祖禅七(闭关)马上就出来。”将两杯茶放在他身前,小沙弥转身进门去,留刘远和茶杯大眼瞪小眼。
“阿弥陀佛!”洪亮的宣佛自门里发出,一位老僧走出来。
“无量寿佛!”刘远也手持无量回了一礼。
“不知大师突然叫我进来,有何指教?”
“坐。”
老僧说的刘远一头雾水,好好叫我进来就为了坐着?
只见老头身后,小沙弥提了一个燃着的大泥炉过来,然后又转身提出来一个铝制水壶,放在泥炉上煮着,接着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竹罐,然后又转身进去了。
这怎么还喝上茶了啊!我媳妇还在外头等着呢......
“大师,我和家内从香港来,今天初来贵宝刹,不知大师对我有何指教?”
“烧水。”老僧老神在在的说道,从小竹罐里倒出些茶来,是比我见过的最差的茶还要差的茶叶末子。
刘远也稍微有些不耐烦,哪有这样的,把人叫进来,一句话不说就让人烧水?那不是有沙弥吗!
想着胡素还在外面等着,自己却在里面赔个老和尚开开心心的喝茶,不是这么事儿啊!
“来者应自来,去者便自去,往来皆是禅,何苦念急急!”
老僧四句偈语一念完,刘远不知道为何,突然心就静了下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说得没错,那我索性留下来,看看你想做什么。
泥炉上的水烧滚了,老僧向两个茶杯中各捏了一小捏茶叶末子,然后提壶灌水(不是灌顶......),正至杯沿停下,不多一分,不少一分。
这老和尚有身手!
“小道友今年贵庚?”
“大师,末学今年二十有四。”
“善哉善哉。”
说实在的,刘远心里这个气呀!哪有这样的,装什么得道高僧,先是知客僧领个路也要钱,然后这个老家伙也不说话,神神叨叨的往那一杵就开始请自己喝茶叶末子,这一杯估计得随个万儿八的缘吧?我这来趟少林寺是让人当肥羊了还是怎么着。
刘远捏了捏茶杯,见他好像还没有要说话的样子,他已经打算起身要走了。
“回来!”老和尚用前头已经炭化的拨火棍子敲在刘远头上,大喝一声。
“咣当!”禅室的门被踹开,胡素冲来进来,刚想开吼,却忽然愣住了。
对胡素的一切行为刘远都浑然不觉,他忽然进入到一种很奇妙的境界之中。
一幕幕过往浮于眼前:爷爷手把手教他识字,背古文,逼着他尝他用筷子沾上的白酒辣的他直淌眼泪,背不出书挨爷爷打板子,口传他祝由三天章时那殷切而又欣慰的眼神。
然后又看到了爷爷过世后,他用三诀点龙驱邪,无往而不利时的意气风发,被有钱人家大把花钱道谢的飘飘然,被道友百姓敬称神仙的舍我其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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