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手术室里,晓辉静静地躺在手术台上,止痛针让他不再抽搐,滴落的液体让他暂时恢复了神智,他已经醒过来了,也得知了需要截去手掌的现实,他正麻木地望着天花板,偶尔看看那即将不属于他的手掌,狠闭两下眼睛。
“晓辉,”王本轻轻走过去,简单地呼唤一声,心里有很多话,却什么都不出口。
“本子,”晓辉无力地吐出两个字,抬抬手臂似乎想要伸出手来,却没有成行,目光很无助,很绝望。
“往后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少不你半口!”王本非常坚定地道。
“你会把我当废人么?”晓辉茫然地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期盼。
“我……”王本咬咬嘴唇yù言又止,心底里,他确实是这样想的。
“好好的,”拍拍晓辉的肩膀,冲晓辉头,他转身走出了手术室,这种气氛他受不了。
急诊室里非常安静,医生护士们正在准备手术的器械,全都默默不作声,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一些教训和jǐng醒,郑克火与几位村民正在拾取着地上的一张张钞票,然后如数交还到他手上。
取出一叠递给郑克火,差不多有五千块,手术应该够了,余下的让他们给晓辉准备些营养品。李二娃垫付的几百块也如数还了,在外打工挣几个钱不容易,他虽然冒失酿成大祸,但至少不是存心的,他自己想怎么表示,就由他去吧。
转身向医院外走去,王本不想继续待在这里,不想看到晓辉没了手掌后那绝望的表情。
脱下血迹斑斑的外套,擦擦摩托车上早已凝固的鲜红,着呼呼寒风往家里赶去。
堂屋门口,那一背篓三千响的鞭炮正静静躺在那里,不知道谁帮他背回来的,那一个个的鞭炮紧紧串联,厚厚的纸筒裹着结实的泥土,做得是那么jīng细,这是晓辉最后的杰作,往后他再也无法做了。
天已经快黑下来,斐翠还在家里没走,正带着玲珑帮忙张罗晚饭,先前王本背着满身是血的晓辉回来时她也吓坏了,这个时候她选择了帮忙分担,在她的指导下,玲珑正捏着菜刀,怯生生地切着萝卜丝,经过这段时间的教导,玲珑已经能一个人把米饭煮熟了。
瞧着这一幕,王本露出了这半天来的第一次微笑,心满意足的微笑。
生活中每个人都在不断做着选择,老天安排的命运每天都在降临,只能去面对,去迎接,去挑战,相信他能继续享受着这温馨宁静的乡村生活,相信战武能在都市里闯出一片天地,也相信晓辉能闯过这一道难关。
时钟一圈圈转动,rì子一天天过去,rì历一张张撕下,时间的脚步不会因为谁的意外而停止,过年的气氛也不会因为谁的伤感而减sè,转眼已是腊月二十八,这个月的农历没有三十天,明天便已是大年三十。
拿出先前买的年货,王本开始张罗,大红的灯笼一盏盏悬挂于屋檐下,金字的chūn联刷上胶水,一张张贴于门沿边,堂屋门、侧屋门、卧房门,连灶屋前后门也不落下,统统贴了个遍,两扇堂屋门一边一个门神,贴得妥妥当当。
“本子哥哥,玲珑要挂中国结!”
玲珑提着一串大大中国结颠颠跑了过来,笑眯眯地道,一只手高高举起,堪堪让中国结没有拖地。过年的这几天,王本没让斐翠再来,玲珑的学习也暂时先放下,让她们尽情享受这欢乐的节庆。
来到堂屋墙壁边,一把将玲珑抱起,高高举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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