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送走了老铁头,接下来我们几个“享受”的待遇差不多,都是正宗的“家庭暴力”。
后来我们才知道是那老家伙在唬我们,那时候已经实现联产承包责任制,我们偷的几个山药都是“包产到户”自留地里的作物,属于个人的,顶多跟山药的主人道个歉了事。“挖社会主义墙角”,是原来他偷生产队庄稼被抓挨批时公社里送给他的词汇,这可倒好,全用我们头上了,可怜我们几个年岁小,哪儿经得住他这么吓唬,一个个害怕得屁都没敢放一个。
引用主席的一句话:“敌人像弹簧,你强他就弱,你弱他就强”,可惜当时一个反抗的也没有。
更可气的是,他早不抓,晚不抓,偏偏等我们把山药烤熟了才抓,我们几个不光没吃上烤山药,连家里大人也要赔上一堆好话,还搭上几个黄灿灿的玉米饼子,当然,屁股上还有“家庭暴力”之后遗留下来的巴掌印迹。
从此,我们几个一提到老铁头,恨得牙根儿都痒痒。
今天深更半夜老铁头推着独轮车,打着灯笼,能有什么好事儿!
随着距离的逐渐接近,我发现越来越不对劲,那“灯笼”根本没有挂在老铁头的独轮车上,而是“悬浮在”在老铁头的前面,老铁头走的快,灯笼走的也快,老铁头走的慢,灯笼走的也慢,一直就保持着那段距离。而老铁头好像就认准了那灯笼,推着独轮车一瘸一瘸地,不紧不慢地跟着它。
“等一下……”,我悄悄地拽了一下二辉,二辉很快停了下来(其实不拽他也会停下来,因为从李各庄看电影回来,二辉的手就一直没离开过我),“我发现灯笼有点儿不对劲,你先松开我一下”。
我的手马上一紧,才知道这个时候让二辉松开手就等于“与虎谋皮”一样傻,我不说倒还没事儿,一说他反而抓的更紧了,好像我会突然甩开他独自跑掉一样。我苦笑了一下“那你先不说话好吗?我想认真观察一下前面那灯笼”。
“行!”二辉言简意赅。
我定了一下身子,闭上右眼,眯着左眼向前方看去,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那灯笼不是悬浮的,是被一根树枝挑着在走,而挑着树枝的根本就不是人,却是一只狐子(有的地方叫胡子老仙,其实就是狐狸),由于挑着的树枝比较长,狐子身体又矮,灯笼来回摇晃,从远处看上去一闪一闪的,像是有人提着灯笼在走。
传说中狐子喜欢捉弄人,今天才知道传说中的事儿也有真的。
回头看了一下,才发现我们居然被那灯笼引到了去往村南坟地的路上,前面的老铁头还在一瘸一瘸地跟着灯笼走,这老家伙居然不知道回头看一眼。
哈哈,“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
“走,回家!”我轻声跟二辉说道。二辉本来就怕的要死,等的就是这句话,所以他问也不问就跟着往回走。
我把二辉送到家门口,刚要往自己家走,却发现锁柱媳妇耷拉着舌头就要跟着二辉进门。没想到锁柱媳妇这么“记仇”,竟然一直在后面跟着我们。
“等一下!”我挡在了二辉的前面。
“干什么你,一惊一乍的,今天被你整死了。”
我没理他,把二辉拉进家门,后面的锁柱媳妇想跟进去,却在我面前停住了,好像是有点惧怕什么东西,我低头看了看,没想到圣姑当年送我的这个虚空藏菩萨像居然在关键时候起了作用。
“没事儿了,你回去吧”,我跟二辉说。
等二辉进了门,我对着锁柱媳妇说:“锁柱婶儿,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懂我说的话,二辉今天真的是无意在你家冒犯,麻烦你先回去,我保证明天他们家给你个交代,否则,你再来找他好吗?”我边说边摆弄脖子上挂着的虚空藏菩萨像。
锁柱媳妇停了一会儿,看我一直不动,就幽幽地飘远了。
“你刚才跟谁说话?”门缝里忽然探出个脑袋。
“靠,你吓死我啊,怎么还没回去?”我真的吓了一跳。
“本来往里走,忽然听见你说话,以为又叫我呢,就转回来看看”。
“没事儿,我自言自语了几句,记得明天一早跟你妈说去见圣姑一趟。”没等他回答,我就直奔自己家,今晚集中注意力的时间太长,好累好累。
第二天一起床,母亲就问我昨天怎么那么晚才回来。我赶紧说和二辉一起去送刘漠了,还在田老师家坐了一会儿。
想想昨天那么蹑手蹑脚地进屋,母亲都知道我回来的时间,看来,晚上我不回家,母亲是肯定会睡不着的,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到了下午,听母亲说二辉和她母亲一起去了村东锁柱媳妇的坟地,烧了不少纸钱,连带圣姑写的一个纸条一并烧了。
本来就该多烧点,谁让胖子在人家“家里”拉屎,还用人家的“钱”擦屁股呢!
到了第三天,才传来一条令人振奋的消息:前天晚上李各庄放电影,老铁头去那儿卖瓜子,回来的路上迷路了,推着独轮车一瘸一瘸地在村南坟地转悠了一宿,压平了三个坟丘,到了家里就累病了。
起点中文网.qidian.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