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是送死了?”梁印潮明显不服对方的说辞,“方大人怎么就确定,我们一定打不了胜仗,将士百姓一定活不下来?”
说完,他又立马道,“方大人没仔细看文章吧,我觉得这上面说得就挺有道理的。一次性把事情都解决完了,重新拉取一条更稳健的防线,才更有利于百姓安居乐业。”
“真是好话都让你给说尽了。”方振宇同样以一记冷眼回看梁印潮,“梁大人怎么不想想,一场战事,对于瑜国来说,有多大的损耗?”
“你们只管领兵打仗,钱不够了粮不够了,就伸手跟朝廷要,但你们考虑过国库里的存粮存银吗?”
“哼,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说完,他还补充了一句,“真是一点儿不知道替陛考虑!”
本来是两个人的争吵,但方振宇,却在紧要关头,把顾瑾渊给抬了出来。
梁印潮敢对他冷嘲热讽,但却没办法说顾瑾渊的不是。
国库毕竟是国库,不是他家的私库,他也没办法说“现在国库还有钱,不怕打仗花一点”这种话。
于是,他只能另找论点,戳方振宇的痛处,“方尚书既然这么会为瑜国省钱,当初怎么就没管好手底下的官员?”
“他们贪污的那些银子,打一次仗,绰绰有余!”
“你...!”方振宇被戳到痛处,立马大怒。梁印潮这狗东西,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手底下损失的那些人,他到现在还心疼着呢。
这么多自己人被抄家问斩,没个两三年,根本缓不过来!
双方都已被对方的话语激起了怒气,这诛心的话,也一句句地往对方身上甩。
好在,这大殿之上,不止只有他们两个。别的读卷官,偶尔表达一下自己的看法,插上一两句话,便不至于让两个已经怒气冲冲的人当堂扭打起来。
两名读卷官因为政见不合,在大殿上,当着两百余名考生的面就这么争执起来,本来应当是一件极丢人的事情。
但始作俑者顾瑾渊,却一点儿不为之生气,反倒是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