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画戟上下翻飞,犹如蛟龙闹海,裹挟着刚猛无比的力道,横扫而出。
感受到吕布这一戟的威势和精妙,裴元庆面色凝重,知道论技艺的精妙自己比吕布是要差一点的,但是论力量自己是要比吕布稍强一筹的,一念及此,裴元庆咬紧牙关,眼中现出一抹顿悟之色,深吸一口气,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吕布的方天画戟的戟杆,无论你的速度有多快,我只以力破之。
“吼!”
裴元庆目光如炬,手中大锤犹如集金鸣鼓,双锤并举直奔方天画戟的戟刃。
当!
又是一声巨响过后,银锤和画戟溅起千万道火星。
裴元庆的身形稍稍一震,胸中的气血微微一荡又恢复了平静。
吕布却是感觉到十指发麻,虎口隐隐有一股剧痛传来,这一招过后,吕布已然发现面前的神秘猛将力气还要在自己之上。
吕布的思绪千回百转,决定以精妙的招式应付对方,手中的方天画戟挥舞得更加迅疾,锋利的戟刃仿佛一阵狂风一般,盯着裴元庆四处的要害出击。
顿时,两道身影彻底纠缠在一起,战团中火花四射,震耳欲聋的交击声不绝于耳,两人大战了五十回合仍然不分胜负,虽说吕布的武力值比裴元庆要高出几点,但是并没有本质的差距,更何况裴元庆的神力让吕布的心中也是忌惮不已,方天画戟根本不敢与银锤直接对碰,如此一来两人却是棋逢敌手。
随着张济叔侄的到来,周围的西凉骑兵也是越来越多,两人十丈之外被西凉骑兵包围的水泄不通,看着四周的西凉骑兵将自己包围在中间,裴元庆心中暗暗急躁起来,虽然他自诩武力在天下也是屈指可数,但是面对数千的西凉铁骑,任凭自己武力多高恐怕也要饮恨于沙场上。
心中有了顾忌和掣肘,裴元庆的的气势越来越衰弱,一时间锤法散乱,渐渐被吕布压制在下风。
武将对决可不仅仅凭借武力,双方的信念和气势尤为重要,吕布身边有西凉骑兵相助,气势如虹,而反观裴元庆孤身一人,气势上自然是比不过吕布。
一百回合后,裴元庆彻底失去了再战之心,口中发出一声怒喝,八棱亮银锤猛攻吕布三招,拨马向着来时的方向奔逃,抓地虎也是一匹千里驹,转眼间裴元庆的身形就消失在众人的眼中。
吕布没有继续追击,看着裴元庆的身影,低头看了一眼渗出血液的虎口,面露佩服之色,天下之中能够跟他大战一百回合不分胜负的人,实在是不多,今天最大的任务是追杀杨坚等人,暂时留他一命,他日再见必取他性命。
“我们继续向前追击,绝不能让杨坚跑了!”吕布朝着张济招呼一声,策马挺戟继续向前追赶。
杨坚等人挥鞭纵马,一个时辰后,众人终于来到了黄河岸边,此处已是黄河的中游,水面宽阔,但是因为今天无风,河面上倒是风平浪静,正是渡河的好时机,岸边有一座高大的军寨矗立着,一半在陆地上,一半在河面上,屋顶上董字大旗迎风飘荡,这一幕让杨坚一颗心直接沉入到谷底。
“三弟呢?难道他没有攻下孟津渡!”杨坚策马在黄河岸边徘徊,四处张望,希望能够见到杨素的大军。
“糟了,怎么会没有船?”
“大人不是说有船来接应吗?我怎么连船的影子都没看到!”
“完了,完了,过不了河,咱们都得死在西凉军的手里!”
人群中不断响起悲观绝望的声音,每个人的心头都笼罩着一股恐惧的情绪。
“主公,吕布大军快要追来了!”就在这时,鱼俱罗从身后赶来,气喘吁吁的说道。
杨坚一张脸阴沉如墨,心中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一向多智的他在这个时候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只能在心中暗暗祈祷。
杨林和丁延平等人倒是一脸的沉着,紧紧的握着手中的武器,随时准备与西凉军血战到底。
“哈哈!杨坚我看你往哪里跑?”
正当杨坚急得抓耳挠腮时,一声的得意的狂笑声从身后响起,杨坚等人面色大变,回头望去正是吕布还有数千西凉铁骑。
吕布纵马持戟,率领着四千多名西凉大军直奔杨坚所在,怒喝道:“杨坚,拿命来吧!”
“兄长莫慌,处道来也!”
就在吕布率军冲到距离杨坚一百丈的地方,突然从军寨的栅栏中钻出五千余名大军,每个士兵的手上都是挽着弓弩,杨字大旗迎风招展,大旗下,身高八尺,面容威严的杨素按剑而立,目光冷峻的盯着前方汹涌而来的西凉大军,沧浪一声佩剑出鞘猛地斩下,“将士们,放箭!”
随着杨素一声令下,五千支箭矢破空而出,在半空中组织成一张大网,对着西凉铁骑当头罩下,密集的箭网下,当先而至的西凉军应声中箭,顿时一片人仰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