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口,“德瑜兄,如果有一天你能正大光明的脱离董卓,哪怕是刀山火海我荀公达也会赶去投奔你”。
正当伍孚和荀攸各想着心事的时候,蔡邕已经换了一套官服走上了大堂上方,面对下方的士子们摆了摆手,“请各位就坐,诗会马上开始”。
听到蔡邕已经发话了,大家都跪坐在自己满意的座位上,出身传承百年身居高位的大家族子弟都占据前排的座位,诸如皇甫家、杨家、袁家等人,小家族的文人就主动坐上了后排,伍孚本身对这种诗会没什么兴趣,自然选择了后排角落的位置。荀攸紧挨着伍孚的座位坐了下来。
“好,诗会正式开始,请大家以花为题,作诗或赋一首,先构思完成者即可畅言”,坐在上首的蔡邕说出了第一个题目。
蔡邕话音刚落,众位士子就埋头苦思,绞尽脑汁,怎么样才能在蔡邕面前大放异彩,如果能得到蔡邕的认可,以后仕途定可一帆风顺。
不一会儿,第一排第一个士子就开始吟诵起来了“洛阳城东路,桃李生路旁,花花自相对,叶叶自相当”。
“好” “真是好诗”
“袁兄真是大才,小弟佩服”
“不愧出身袁氏家族,吾等远远不及也”。
其他士子听到这个袁氏子弟的“佳作”,纷纷出声叫好,那个袁氏子弟更是扭头向后,骄傲的目光扫向后面众人,眼神充满着自信和优越感。
既然有人抛砖引玉,其他人更是不甘示弱,纷纷献上了自己的佳作。 “春风东北起,花叶正低昂,纤手折其枝,花落飘何处”
“高秋八九月,白露变为霜,适时自零落,余留一地香”
“花香无影过,我从河边来,欲寻香何处,原来秋桂开”
……
……
蔡邕听着众位洛阳士子作的诗,一直面无表情,其实心里很是失望,这些世家子弟表面夸夸其谈,肚子里却是一点真才实学都没有。
“看来琰儿要失望了,这点才华连琰儿一半也比不上,可惜琰儿的身份……算了只要他能对琰儿好就知足了”,蔡邕心里暗暗想道,目光却是看向站在堂外屏风后的一名身穿青衣,身姿窈窕面容秀美的女子,这个女子一直在侧耳倾听,听到后面,眉头却是皱的厉害,可见这里面并无令他心动的佳作。
“德瑜兄,该你了”,荀攸在吟完自己的诗以后,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伍孚,因为他发现伍孚竟然眼神放空走神了,所有人都注意到伍孚了,那些士子更是嘲讽的看着伍孚,嘴角露出幸灾乐祸的笑意,纷纷交头接耳,所以他才善意的提醒。蔡邕也注意到伍孚的情况,脸色甚至有点发青。
“这人谁啊,从来没见过”
“谁知道呢,肯定不是名门之后”
“这么简单的诗都做不出,还好意思来参加诗会”
“就是就是,不会是什么贱民来凑热闹的吧”
“这样一副好相貌为什么生在此人身上,上天真是不公”
“空有一副好皮囊,却无半点才华又有何用?”
堂中的众人纷纷议论着伍孚,更多的是嫉妒伍孚俊朗挺拔的相貌,安静的大堂中,充斥着对伍孚的鄙视。
本来伍孚是准备低调做人的,没想到这些人竟然来挑衅自己,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啊。
“公达兄,那我就献丑了。”
伍孚站了起来,在大堂中一边踱步一边吟唱: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一首咏梅给大家献丑了”
伍孚走完八步,一首卜算子咏梅也吟唱完毕,整个大堂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蔡邕豁然起身,立刻快步走到伍孚面前,满面惊讶的盯着伍孚:“老夫一直以为将军只是个舞刀弄枪的武夫,没想到将军竟然身负绝世文采,老夫为刚才的轻视向将军道歉”,说完拱手作揖,面带一丝敬佩和愧疚。
蔡邕乃天下士林中人的泰山北斗,在文人中地位极高,而且都是快五十岁的人了,伍孚怎么好意思受他的礼,连忙伸手扶住蔡邕的胳膊:“蔡夫子莫要如此,小子只是个初入门道的学子而已,怎能受夫子大礼,岂不是折小子的寿吗?日后还需向夫子多多学习”伍孚谦虚的继续说道:“夫子也勿要称呼我为将军了,直接喊我德瑜就好了,这样也显得亲切”
“好,那我就喊你德瑜了,德瑜不仅身负大才,还不骄不傲,未来必成我大汉栋梁之才”,蔡邕轻抚下颌的胡须,笑容满面。
“父亲大人,这位公子虽身有才华,但是想要成为大汉栋梁恐怕还言之过早”,一道温婉的声音突然在大堂外响起,吸引着堂中众多士子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