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荒城外,三人三骑前后而来。当先之人,一身青袍飘飘,年不过二十,飘逸而又竖起的黑发,在日光中好似隐隐泛着淡淡的火光,他扬声笑道:“无情,前面就是天荒城了?”
此番,赢非带着金蝉子和无情悄悄离开宗族,目的是为了去东海之滨找镜月。但在去之前,他想到楚地走走,见见他百年未见是敌又非敌的老朋友——楚候。
无情还是老样子,裹着黑袍,那双妖异的眼眸更加妖异了,打马跟上,道:“是的,少爷。”
最后面的金蝉子也跟了上来,但这一年中就属他变化最大,身上总好像蒙着一层无形的戾气,在宗族的时候,经常动不动就打人。若不是赢非压住他,恐怕早就犯下大祸。
“走,连日风餐露宿,也该好好享受了。”赢非挥手道,二人紧随其后。
“吃饱喝好,我还要玩女人。”金蝉子嚷嚷道。
“少爷,你看看,赢僧果然是淫僧。”无情打趣道。
赢非笑笑,心中却在叫苦,这货哪里是淫僧,这货是魔僧啊!若是哪一天,魔性大发,被那些自诩正道的大门大派立下屠魔令,恐怕凭自己如今的实力也保他不住了。或许再加上这条半蛇,都极有可能连带着也一锅煮了。
金蝉子觉得无情的话有毛病,道:“我不是淫僧,我又是谁?无情,你什么意思?”
“就这个意思,听不懂拉倒。”
“你给我说清楚。”
半妖与半魔又拌嘴了,赢非已经习惯,也不理他们,一拍马屁股,速度飙升。
天荒城街道宽阔,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路上的行人来去匆匆,骑马缓行的赢非看着人群聚居的街头,看着那一张张陌生的面容,看着俗世万千的风情。不知为何,在这人群如流的街头,他忽觉的落寞极了,百年前,他也是这样漫步街头啊?可如今,却好像觉得格外陌生。
不过在目光落到身旁的金蝉子与无情时,那种落寞的心境便渐渐消散。劫楚军军营,偷袭犬戎部族,二人即使受了重伤,都没有一句怨言。
赢非虽然上两世掏心掏肺掏多了,变得没心没肺,但对于这二人,他发誓要对他们好点。
三人街上逛了一会,随后看见一家门面装饰奢华的酒楼生意挺不错,便进去了。
挂着佛珠的金蝉子与一身黑袍的无情,跟在头发自然竖起又飘逸的赢非身后,着实是引人眼球的三人组合。
赢非也不介意各种目光,寻了一个靠窗位置,让小二好酒好菜尽管上。
不一会,桌上摆满了吃的喝的,三人食指大动,金蝉子毫不顾忌他是佛家僧人的派头,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不过能来天荒城,又能到如此奢华酒楼的客人大都不是一般人,或避难,或行走江湖的江湖客,又或者是哪个世家子弟来此寻欢作乐,应有尽有,简直是鱼龙混杂。
因此对赢非三人也见怪不怪,从刚开始多看了几眼后,便也各自说着他们的的事。什么不堪入耳的龌蹉之事有之;什么在哪惹出祸事前来避难也有之;但最让赢非听得有兴趣的,是隔壁那一桌貌似几位江湖术士所说的奇闻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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