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
此时这个威严的声音响起后,诸峰之中忽地御剑飞行而出七八名身穿白袍的男子,不过也在这个时候,又有一个仿佛沧桑到极点的声音响起,“故人之后,不得怠慢!”
众人一听这沧桑之音,躬身领命,纷纷退去。
这头雪鹰啼鸣一声,回声不绝。随后巨翅扇动,闪电般飞进了山峦之中。而与此同时,它背上的少女也缓缓睁开了眼睛。
.............................................
夜,深夜。
西荒鬼凤山山脚下,楚军军营。
中军大帐外火把摇曳,旗帜猎猎。大帐中只有一盏烛火,独自一人的熊袁坐在正中一张四平八稳的铜岸上,他闭着眼,在沉思。
此次征战西荒三大蛮夷,他的战术使得楚军以最小的代价取得了最大的胜利,将残余蛮夷困在了鬼凤山。
如果强攻,他有九成把握三天之内结束战斗。可如此一来,楚军也将会付出巨大伤亡的代价。于是才有了这半个多月来的拖延战术,目的便是想引鬼凤山的蛮夷自投罗网。
而此时他在深思的却不是这些,而是一个人,一个曾经用不到一千的蛮族战士将楚军一个劲旅打得溃不成军的人。
这个人,他起初百思不得其解,从来没想过蛮夷竟然有深通战术之人。可接下来,在他每次排兵布阵都暗防这个人时,这个人却不见了。
熊袁身经百战,自然能看出敌方有没有熟通兵法战术的人坐镇。事实也证明了在之后的战役中,三大蛮族根本不懂用兵之道,被他几乎玩弄在鼓掌之间。
刚毅的浓眉微微动了动,他睁开了他的那双深邃的眼眸,这双眼眸中此时透着寂寥,透着落寞。
强者再强,若没有对手,没有一战之地,反而会徒增一丝落寞。
统帅之将,若战场上没有旗鼓相当的对手,亦然也会寂寥。
平常之人又如何能体会这种高手寂寞,熊袁却已经很长时间都在这种寂寞中度过。那一天当西戎青牙部族竟然有人能用区区不到一千人破了他的巨蟒阵,他虽然愤怒,但更多的还是兴奋,那是久违的兴奋。
可惜,接下来他大失所望,于是在俘虏了青牙部族的族人后,他亲自审问,奈何被俘虏之人不管是拷打也好,还是诱惑也罢,都撬不开他们的嘴。
但就在一个月前,有个自称是阴阳毒师大弟子的人前来军营投靠他后,也不知用了什么迷魂大法,竟然让一名青牙部族的战俘说出了那个首战破了他巨蟒阵的人名——阿非,白草蛮王的后人。
“阿非?白草的后人?”熊袁喃喃着,随后忽又失笑自语道:“简直是狗屁不通,如果真有其人,本帅先后用的战士岂会看不出来?”
就在他喃喃自嘲时,一袭黑袍忽在账外显现,刚一显现,浓厚的杀气便凭空横溢而出!
来人竟然能无声无息地,尤其是在隐藏三大阵,每个将士都高度戒备的军营中,更是让他登时如临大敌!
可也就在这间不容发的刹那,账外的黑袍人竟是仰天狂啸,狂啸之音犹如蛟龙在狂嘶!
震人心魄的如蛟龙在狂嘶的龙吟,让隐藏在各个营帐或角落的将士刹那惊骇不已,修为低的兵士更是瞬间五脏破裂。
几乎是同一时间,箭头燃烧着火油的箭矢如被捅了马蜂窝般,齐齐飞向军营后方!
不过熊袁不愧是一代名将之后,此时此刻从刹那的一惊后立即沉稳如山,一声大喝,“阵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