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顺元帝又做梦了。
他梦见自己还是年轻的时候,在宫外遇见妻子姜凌瑶,那个时候他们还没有成亲。后来他心仪姜凌瑶,太傅促成了这桩婚事,他喜不自胜,扬言要给她最好的婚礼。
太后得知后,把他叫去了,那个时候太后还是皇后,高高在上。
她叫了一个女人来给他奉茶,他认识的,那是郭华,郭皇后的侄女。他不肯接,郭皇后阴翳地望着他冷笑,那个时候他还不明白,那样的笑意味着什么?
直到后来……
一阵急急的脚步声闯入内室,顺元帝突然惊醒,他没有满头大汗,没有惶惶不安。有的是一片空白,思绪仿佛停顿了,他望着已经弓了背的李德福,不明白为什么他变成了这个样子?
李德福没有察觉有异,只是说道:“皇上,长公主殿下来了。”
“长公主?”
他翻身坐起来,就在这时,李德福已经引着长公主进去。
顺元帝还是没有想起来,眼前这个女子是谁?不过却莫名觉得亲切,而且看样貌,好像和自己的妻子姜凌瑶很像。
可本家的公主,不应该是他的姑姑或者姐妹,怎么会像妻子呢?
就在他狐疑时,只听见来人唤他:“父皇,您怎么了?”
顺元帝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无数记忆涌入,脑袋涨得爆疼。
他想起来了,这是他的长女,他破例将她的名字排在太子之上,是他和凌瑶的女儿,凤阳。
心里的一阵惊悸不安,可顺元帝却不露声色,只是问道:“你怎么来了?”
长公主见他身体不适,担心道:“父皇怎么了?若是身体不适,女儿这就叫孙院使过来。”
顺元帝摆了摆手,叹了口气道:“不知是不是老了,近来总是梦见年轻时候的事情,那个时候你母后还活着,还没有离开我。”
长公主本是为了他专宠惠贵嫔,惹得前朝热议才来的,谁知道一来就看见他神思恍惚,如今说起已逝的母后,更是落寞悲戚,一时间不免跟着难过。
她看着垂垂老矣的父亲,想着也不知他还有几年好活,这些年励精图治,日夜不歇,早就熬坏了他的身体。
罢了,不就是个女人。
长公主端了热茶来,也不提惠贵嫔的事,只是劝道:“父皇若是觉得累就歇一歇吧,朝廷大事还有太子呢,女儿再不济,也还可以督促那些大臣多辛苦些。”
顺元帝笑道:“真让你去做监工,他们一个个头皮发麻,不哭着来求朕?”
“放心吧,朕心里有数呢。”
长公主闻言,也不再说。
她从勤政殿离开后,去找了孙院使。
孙院使似乎早就意料到长公主会来,让徒弟去外守着,和长公主细说。
“皇上这也不是病,是他老了,精神受了劳损,失眠多梦,偶尔还会恍惚。只要仔细保养,身体还是撑得住的,怕就怕,他劳心劳神,一病不起。”
“老人年纪大都会有这一遭,皇上时常通宵处理政务,底子都被熬坏了,难免会有神思恍惚,精力不济的时候。”
长公主听后,十分担心,便问道:“之前王秀送来的药方,里面有调养的药吗?”
孙院使摇了摇头,可随即又说道:“不过有护住皇上心脉的药,这比什么都珍贵。”
长公主道:“我知道了,我会去想想办法,这件事暂时不许外传。”
孙院使连忙跪地道:“长公主放心,除了您,也就是太子爷知道。其余的,就连皇上,微臣也瞒了些许,不敢让他老人家太过忧心。”
长公主微微颔首,很快就出宫了。
高高的台阶上,出来散步的惠贵嫔看到长公主出宫的背影,眼眸微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老皇帝一直对姜凌瑶念念不忘,她当然要成全他了。
重活一世,她早就不是当初只想着等待皇上恩宠的惠美人,现在她是惠贵嫔,精通制香之术,任凭谁也察觉不了,她把普通助眠的香料换成了“浮生一梦”。
毕竟,最近都是她陪着老皇帝睡的呢,她都没事,谁会无缘无故查看香料呢?而且她每天就点那么一点,等老皇帝睡醒,香料都燃尽了。
惠贵嫔笑着,好心情地去了御花园。
刚到一处僻静的假山下,冷不防被人给扯了进去。身边跟着的亲信险些叫了出来,不过适时地被人给捂了嘴。
昏暗的假山洞里,安郡王靠在岩石上,眼睛漫不经心地扫视着,手却拉着惠贵嫔不放。
在亲吻过她的手指后,安郡王幽怨道:“明知我今日进宫,现在才来?”
惠贵嫔刚想收回手,不料下一瞬,安郡王直接将她扯入怀中,搂着她的细腰不放。
“还想走,真的不想我?”
说着,手也不规矩起来。
惠贵嫔当然知道安郡王不过是想利用她,而刚好,她也正有此意。
已经是在这宫里死过一次的人了,谈什么情爱?不过想着把老皇帝的儿子笼在裙下,等着有机会把老皇帝气死而已。
这样一想,惠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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