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枭的嗓音,冷得像是京城的深冬。
伤?时桑榆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身子蓦然一僵。
她右大腿处有几道极为狰狞的伤疤!
时桑榆回忆着伤疤的样子。深褐色,扭曲得分外可怖。是她刚刚入狱的时候不听话,宿舍大姐大用尖刀划的。
那时候时桑榆软弱可欺,不懂包扎,医药又在宿舍大姐大手里,便没有及时处理。
所以,这十几道可怕的伤疤,就一直留到了现在。
“……监狱的时候有人看不惯我,就拿刀给我下马威。”时桑榆低了声音。
她看似是因为回忆起那段不愉快的往事而低落,实际上。时桑榆是在怕司南枭因为这道狰狞的疤痕,对她好感尽失。
天知道司南枭有多挑剔、有多洁癖,大腿上那些伤疤对于司南枭来说,完全不可忍受。
时桑榆这么想着,闭上眼,心底里忐忑不安。
“你是傻的,不知道避开?”司南枭掀唇,声音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讥诮。
时桑榆垂下眸子,蝶睫在眼睑留下一片阴影,声音不温不火:“我不会打架。”
刚入狱的时候,她还是人人可欺,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百花,十几个人围攻她一个,手里还全部都拿着刀。避开谈何容易?
她说完之后,感觉身后男人的呼吸重了几分,也变冷了许多。因为紧张,时桑榆下意识闭上眼,等待着司南枭的下一步。
时桑榆在赌,司南枭会不会因为那些丑陋的疤痕而舍弃她。
只听见司南枭带着嘲弄地低笑一声,声音依然哑得性感,却带着刺骨的冷意。
他将药瓶放在一边,帮时桑榆盖上了被子:“好好睡觉。”
时桑榆睁开眼,声音也很低,听不出情绪:“太子爷这么关心桑桑,真是受宠若惊。”
这样说着,时桑榆的脸上却是没有半分情绪,淡淡的,目光落在自己乌黑的头发上。
男人没有再应她的话,离开了房间。
听见房门轻轻关上的声音,时桑榆翻身,整个人陷入柔软的床被。桃花眼看着天花板耀眼的水晶灯,突兀地笑了笑。
她还是没能赌赢。司南枭的表现,分明就是厌恶她了。
她坐直身子,抬起头,打量着右大腿上的伤疤。时桑榆冰肌玉骨生得极好,但是那十几道狰狞的疤痕却是破坏了美感。
对于司南枭这种完美主义者来说……的确很难忍受吧。倒贴太子爷的女人多得去了,想找一个漂亮且身体毫无瑕疵的女人,很容易。她这种女人多得去了,并非是司南枭的必选项。
时桑榆这样想着,又重新躺了回去。若是平时,这种情况她一定会追上司南枭,想办法挽回。但是现在,时桑榆突然觉得很累。
从出狱开始,她就时刻准备着复仇。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带着十足的目的性。
她稍微恢复了一点精神,便下床,将水绿色的裙子换上,拿着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
既然司南枭不想要见她,时桑榆就自觉地离开。
她下楼的时候,站在楼梯口,突然听见奇怪的声音。
时桑榆顿住脚步仔细一听,是楼上书房传出来的。司南枭书房的隔音极好,在二楼能听见声音,说明书房内已经乱得不可想象了。
她听见司南枭好像在砸门,甚至还有玻璃落地碎掉的声音。
时桑榆没停留多久,离开了北园别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