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了。不过,此事也断不能就这么了结!朕倒要看看,究竟谁是那幕后指使,胆敢谋害龙子!”说完,他将桂枝轻轻扶着使其躺下,随后出了寝殿。
赵扩走出来的第一句话,便是瞪着王德谦道:“将那个叫月泠的宫女带出来,好好审一审她那个戒指从何处来!”
月泠被众侍卫从一旁的柴房里拎了出来,担心打扰桂枝歇息,王德谦特命人把月泠带到宫门外。一番掌嘴之下,月泠总算哭着道出了原委。王德谦随即复命。
“韩珏?”赵扩感到不可置信!竟然是皇后。方之卉与桂枝无冤无仇,怎么可能会害她?除非韩珏在背后指点。
从皓月宫出来,赵扩当即就去了坤宁殿。
这件事对赵扩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虽然大半个月过去了,他还没有从极度的悲痛中挣脱出来,他要去找韩珏问个清楚。
眼下,这位才三十出头的帝王一下子苍老了十岁。来在坤宁殿,赵扩直奔寝殿而去。
韩珏都没有来得及迎接,她有些诧异,又有些惊喜道:“官家您怎么来了?也不通报一声,臣妾未曾远迎。”
赵扩看了她一眼,随后进屋坐下,片刻后赵扩突然说了句:“皇后,朕该不会无后吧?”
闻言,韩珏吓了一大跳:“官家,何出此言?”“没什么。”赵扩强颜一笑,“朕不过随便说说。”
韩珏急切道:“官家年届三十,切不可说出这等话来!”
赵扩目光突然一转,道:“前日,朕梦见华阳真人仙游至此,真人对联说,是这后宫的阴气太重,妨碍了朕的嗣脉。”
韩珏瞬间像是明白了什么,顷刻间惊慌无比,跪倒在地,语无伦次道:“官家这般说话,好生有趣!”
赵扩站起身,一把掐住韩珏的咽喉!
“你当朕不敢杀你?竟敢如此对枝枝,竟敢谋害朕的子嗣。”
韩珏见事情败露,她其实也早就做好了准备,从地上爬起来,苦笑着说道:“官家既然知道臣妾不怕,何必要问呢……”
赵扩一把将她推开,此时他连触碰这个女人都会觉得恶心、憎恨、恐怖,质问道:“你……你究竟得了什么病?为什么要这样对朕,贵为皇后,你还有何不满?”
韩珏被推倒在地,干脆也不起身了,如同疯了一般:“为何这样对您?皇上!官家!您心里不清楚吗?你我成婚多少年?无论是在平阳郡王府,还是在坤宁殿,官家,你来过几回?一只手都数得清吧!我嫁给你之后,你就不曾正眼看过我!”
闻言,赵扩心里很震惊,他没想到韩珏对自己的怨气竟然如此之深。
“你……你既然如此恨朕,为何不早说?你大可对朕下手,毒杀朕!为何要对枝枝那般?对朕的骨肉那般?”
韩珏不可思议地看向赵扩:“骨肉?骨肉?皇上!臣妾也有过您的骨肉啊!两个!他们又如何了?他们在哪儿呢?哈哈哈哈……他们死了!官家,您的两个孩子,死了!您有如此在乎过吗?现在是第三个,您早该习惯了吧?”
赵扩此时手里是没有刀,否则他真想把韩珏就在这杀了。“你疯了,你已经疯了,韩珏!”赵扩摇着头靠在门框。
“没错,我疯了,在这后宫,哪个女人不疯,一个女人十年都见不到几回相公,在这后宫之中,日日承受着痛苦和寂寞,谁来还我这一生?谁来跟我这一生赔个不是?您吗?还是李凤娘?”
说白了,若不是李凤娘当初撮合他俩在一起,韩珏的一生或许不会这样。嫉妒……会使一个女人面目全非。
这番话,竟也使赵扩哑语了。
半晌后,他才说道:“朕,不会再见你。你好自为之!”话音落下,他甩袖而去。
韩珏则是坐在地上大笑,笑了足足半个时辰,又由笑转哭,最终吐血不止,昏死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