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被出来,她不知道老夏同志是第几次在沙发上睡着了,反正自己给老夏同志拿被子的次数比不上他在沙发上睡着的次数。好像自从妈妈去世之后,老夏同志睡觉的地方也多了起来,沙发算一个,书房算一个,车里算一个,更可恶的是马桶也算一个,每次看着许叔把老夏同志从马桶里捞出来,夏樱樱就无比的抓狂,她老爹越来越喜欢宿在狭窄的空间里了。
老夏同志睡得沉,樱樱轻手轻脚后退一步,“你这么老,是怎么把我妈妈娶回家的?还有、、、、、、还有那个女人的眼光也太低了吧。”夏樱樱揉揉鼻子,眨巴眨巴眼睛,好像眼睛里进东西了,嘟囔着,“等我以后结婚了,嫁人了,你睡在沙发上的时候,身边可有人为你盖上被子。”她的心生生的疼。
她并不是非要和老夏同志闹,她知道老夏同志这么辛苦拼命工作都是为了她,记得有一次老夏同志喝醉了酒,笑着跟她说,“丫头,老爹拼命工作原来是为了你和你妈妈,现在更拼命的工作是为了你,老爹哪一天不在了,你能更好的生活,”夏樱樱只是心里别扭,老夏同志是属于她和她妈妈的,突然跑出来一个女人不仅要分割老夏同志的爱,还要把他抢走,她只剩老夏同志了,妈妈离开她了,李泽背叛她了,现在连老夏同志她都留不住了。
可是……还有什么比老夏同志的幸福生活更重要的吗?
一直在纠结的夏樱樱最后咬咬牙,算了,愿意娶就娶吧,只要对老夏同志好就行,至于对她怎么样……她也懒得想了,她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老夏同志是有名的“奸商”赔本的买卖他是不会做的。
夏樱樱动动身子,扭扭脖子,可恶,她只是赌气的站着,腿酸也就算了,怎么腰和脖子也那么酸,也不知道是谁给她养成的这个习惯,只要和老夏同志斗气,她都是很有骨气的站着而且一动不动,倒是老夏同志很悠闲的左腿压在右腿上,随手翻着报纸,怎么看自己都像被罚站了一样,这个毛病必须得改。
夏樱樱把灯调暗了些,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她夏樱樱从来都不是大度的人,也没有想过会有一天,在和老夏同志的“斗气”中败下阵来,从来没有输过的她,这一次心甘情愿的输,她从小就爱护着她妈妈,属于妈妈的东西别人休想碰一下,可这并不代表她不心疼爸爸。
月夜漓江,月色透过樱樱的窗子洒在夏樱樱的一袭薄绒被上。
床上翻来覆去的夏樱樱张在微闭的眼睛,眼睑下暗藏一汪水色,她握住从她指尖穿透过的月色,那月色却像调皮的孩子和她玩起了捉迷藏,夏樱樱嘴角上扬,失神的望着那轮月亮,轻哼起那首妈妈曾经常唱给她的那首,“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天上的眼睛眨呀眨妈妈的心呀鲁冰花,家乡的茶园开满花妈妈的心肝在天涯,夜夜想起妈妈的话,闪闪的泪光鲁冰花……”夏樱樱眼角挂着的泪不知是那星辰点点,还是那化成的水的冰花。
夏正峰站在自己女儿房门前,无力的靠在墙上,隔着一道墙,父女俩人思念着搁置在心间上的那个人,她的妈妈,他的妻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