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不开的醋意却又缠绕着丝丝缕缕的钦佩,“这玉钗雕工精湛,不可能一朝一夕间能完成的,即便是能工巧匠也要花费多年精力,更何况雕刻的如此无暇完美,他可真是费心了!”
“他?”凤舞心底一抖。
“我怎么把他忽略掉了……”凤九霄并没有看出她的异样,兀自凝视着玉钗自言自语,眼底深邃诡秘,沉沉答道,“自是你那青梅竹马的容元皇子。”
凤舞一顿,心底却缓缓轻松下来,待情绪稳定下来才轻咳一声,“原来是他!”
转念一想,“不对啊!他怎么知道我还活着?”
“他不知道你还活着。”凤九霄抬头定定地望着身旁的女人,见她面色并无异样,心底稍安,起身朝外走去,到了门口才停下来,等着她跟了上来,才复又抬步向关押老妇的院落走去,“这其实是个悼文。”
微微叹了口气,才幽幽吟道,
“此恨何时已。滴空阶寒更雨歇,葬花天气。
幽幽回梦杳,是梦久应醒矣。料也觉人间无味。
不及夜台尘土隔,一片冷清埋愁地。
钗钿约,竟抛弃。
我自中宵成转侧,忍听湘铉重理。
待结个他生知己。
清泪尽,纸灰起。
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凄迷。
情知此后来无计,强说欢期……”
待两人走进看守的房前,凤舞还沉溺在伤感的悼文间无法自拔,她心底满满的愧疚感,对于容元,她无法更多的从她贫瘠的记忆中收剐二三,之前从她的丫鬟小雪那里她也套出过几句,容元与她不止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情谊。她与容元,自是胜于友谊,高于亲情,她与他接触不多却已明了,那么真正的鹤莲衣是否也早已心知,她对他之前又是何种心态?
“公主?您是莲衣公主么?”一声急呼,将她拉回现实,她低头望去,老妇突然抱住凤舞的双腿,双颊早已泪流满面,“你不记得老奴了么?公主小的时候最爱吃的就是老奴做的芙蓉糕了,每每都要和容元皇子争抢,还要老奴做一大盘带回去吃呢!”
“这……”
“你认错人了!”凤九霄脸色都变了,强制拉开她的双臂,将凤舞揽进自己的怀里,衣袖下意识遮盖住她的容颜,“莫要胡言乱语,为什么你会随身携带这么贵重的东西,只身来到瑶池岛?本公子不记得莲衣公主的墓地何时搬到了我的岛屿!”
老妇双手交叠,战战兢兢,“是老奴一时贪恋瑶池岛花灯佳节,途径临城绕道而来,不想今日竟……竟碰撞到姑娘,因姑娘容颜与……与亡故公主如此相像,便失了礼数,还望公子和姑娘恕罪!”说罢,头抵地面连连磕头。
见那老妇口齿清晰条理分明,面容并无异样,凤九霄抿了抿唇角,恢复一贯冷贵姿态,居高临下睥视着她,“只听你片面之词无法让本公子信服。”
他顿了顿,抬高嗓音,“来人!”
门外看押的家仆闻言,屈步而入,“公子有何吩咐?”
“好好看着她,等候发落。”凤九霄说完,再没有看她一眼,揽着凤舞径直向外走去,待房门重新关好,他才停步,招来家仆轻声交代,“莫为难了她,吃喝不必苛责。”
“遵命。”家仆俯身应允后,慢慢退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