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组组长说:“我哪里知道?你们做什么账关我屁事。”
汉今站起身大声说:“你们听清楚,茶场的会计是大队秘书,出纳是请的大队书记,不知道吧?我阿爸早就有防备,有些人害红眼病,找不到医治的地方说做假账,那就问秘书好了,我阿爸每次上街卖茶的斤数,价钱都由一位秘书指派的工人去记了的。想胡来,没门。”
阿爸耐不住了:“你们这些人,骗我上钩,现在翻脸,我不干茶场了。这六万多元,你们自己去想法还。”
村长不阴不阳地说:“老汉,我们主要干部又没认为你私用公款,生什么气?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合同是明摆着的,变得了吗?我们没骗你,是你自愿出资,我相信在座的各位没有听走耳吧?”
汉德走到村长眼前递上一支烟说:“村长,你不要把他逼急了,好事坏事你应该作个明确的主意,这样闹下去能收场吗?都四个多小时了,还是没有扯到真正点子上,兔子逼急了都会咬人,你不怕?”
一句话提醒了村长,便转头问阿爸:“到底想怎样才算合理?”
汉今见阿爸正在气头上便接话说:“先前大家都扯了不少问题,如果让全村人共同负担,的确也是一个问题。我代表我阿爸说话,我们让一点步,大队也要让一点步。承包费我们照付不误,但银行的两万元贷款,必须由大队承担,另外的四万多元工资钱的偿还,由茶场和修房户共同负担。而且我绝对申明,在每年的茶场总收入里抽取四千到六千元钱的公益金来支付离场工人的一部分工资,什么时候还完,就什么时候了事,不定死时间。请各小组长通知自己组里明年准备上班的新工人,不许反对抽取资金的事,否则我们一概不认,这就是我的条件,大队必须答应。”
一组组长站起来说:“不行,茶场有钱就该茶场全部负担,新工人上场就该全部分到钱,一切按合同办事。”
汉今一拳击在桌上,将桌板都击破了:“你操涨了是不是?老子让你去坐牢,你们几个在我阿爸背后耍的骗局,哄我不懂?”
汉今一把拉过汉德来对一组组长说:“有什么事我不知道,我的哥什么都告诉了我,不是看在大家挨邻住近的份上,就一分钱的账不认,你也没办法,还要把你们几个一起送上法庭,看谁是输家?”
一组组长被吓呆了,他没文化。
一听说“法庭”二字就心慌,而汉今就是抓住了许多村民对法律的不认识来唬人。
因为,村干部就只知道说世面上的大套话:“按合同办事。”
而合同的出入,又往往掌握在有文化的人的口中。
村长假装想压一压汉今的火气说:“合同上是这么写的,变得了吗?”
汉今转过身对村长说:“合同是活的,是双方共同的意思,骗到手的合同,在法庭上站得住脚吗?我再说一遍,不是看在为整个红村办有益的事情,我今晚就写诉状告你们去,一分钱不认账,让工人到你的家来要钱吃饭,你信不信,把我惹火了,没你的好日子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