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二菲子的单位开始上班,我就去收酒瓶。
虽然没有本钱,但与各个回收点的关系都处得好,先将酒瓶拉去卖了才回来付钱。
一天就收了四千多个,在正月十五以前,就赚了接近二百元。
还了顾潮的一百,还有一笔相当可观的本钱。
阿爸背米和两只鸡到气象局来看汉晨,问我报名费的事。
汉晨答道“她自己已经挣足了报名费和生活费。前天,清泉出岷山时,还倒借了她二十元的车费钱。”
“这么说,你反到是一点钱都没有?”
汉晨不好意思:“钱是没有了,俭省点,有家里背来的粮食吃就行了;初八那天天仁的爷爷又送了些鸡和猪肉来。其实,我在这街上住,光吃您们两家人的东西,心里不好受,很想回红村来种点庄稼。”
“不行,出来了就不要回去。才开始创家,没大人支撑哪行得通。一家人,不要分你我。希望你将外孙带来就像一个街上小娃娃一样,不怕世面。你看,农村的孩子,一般都有一股自卑的神色。现在好了,汉今的儿子也在赶场坝街上生活,你的天仁又在城里生活,我还希望老三、老四、老五将来都能在街上生活,接受街上人的一些风度。”
阿爸说到这儿,眼神显得非常伤感。
他似乎把眼前这关心,看成是为将来图个有人供养的行为。
不至于被子女们丢在一边,不理不问,落得个苍茫余生。
而不是与谁比试钱多钱少的场面。
阿爸在年轻时,曾极度渴望能成为一名街上人,却因家境的困扰,不得成功。
如今见自己家里有这个帮助孩子们靠近街上人的能力。
就要不惜代价来完成,以满足或代替自己的心愿。
汉晨见阿爸的伤怀表情便说:“放心,只要我发展起来,一定会供养你和阿妈,用不着怀疑阿哥和三妹他们,我们几个子女不可能像别的人不管大人死活。你看,清泉的妈在这儿住着养伤,我还不是尽全力敬养,从没有把她当成不是亲娘就不认真对待的老人。”
“这就好,阿乌胡妈对我们汉家一向不偏心,你应该这样,只是胡爹变了。”
这时,我骑着自行车刚进气象局院内就找汉晨,想报喜。
停车进屋,见阿爸在屋里。
忙小声喊:“阿爸!”
阿爸看着我:“不是老虎,怕什么?有啥事说吧!”
“我被评为上年度边城杰出舞蹈家了,这个奖还是首次被一名中学生获得!看,这是通知书,明天就要去宣传部大礼堂参加颁奖大会,这个奖项很重要,往年都是汉人夺走,这次被我给夺了。”
阿爸看完通知后说:“跳吧!认真跳。考不上大学,帮我制茶,抽空跳,跳茶舞。有机会我再把你往街上送。”
我听了阿爸的话,喜出望外,本以为阿爸会像汉今一样随便骂人。
便说:“一定会加紧学跳舞,只要不反对。”
“反对?还有用吗?等于没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