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的村长已醉了,但还是微声微气地说:“算啦,过一年直接喝喜酒。”
汉德阴笑着问:“村长,到街上喝?那地方小,街上人都没大房子。”
“路边上喝。”
两张桌上的男人们一起哄堂大笑了起来。
杀猪匠说:“还是地雷,路边上喝喜酒,老汉脚不敢上街。”
“彝人喝酒天下最自然,那都可喝。”
书记忙说:“他喝麻了,脑壳皮有包。”
汉国说:“算了,算了,醉人不欺为最好!”
村长已经醉倒,阿爸忙上前扶回自己的寝室。
两桌人又你来我往地喝酒,划着拳。
我乘机溜到屋外,将刚喝的酒一股劲地用柔棍子捞着吐了个干净,又跑到厨房洗刷。
完了之后对阿妈说:“他们太粗俗,我受不了。”
阿妈笑说:“粗俗话你不听就是,到这儿来坐。”
我问坐在里边的邓凡高:“味道如何?这可是最新鲜的猪肉,在街上买肉,一般都只能买到陈肉和注水肉。”
邓凡高微笑了一下说:“伯母的手艺可以进边城食堂当厨师,我过去只吃一碗饭,今晚却吃了两碗饭。”
“那是没吃中午饭的原因,你把我妈夸大了,会闹笑话。”
阿妈喜滋滋地说:“棒棒嘴,吃妈的奶长大,吃妈的饭长胖,还想说手艺不行。”
我岔开话题问:“阿妈,凡高今晚就睡阿哥的屋行不?”
阿妈面带难色说:“我曾经对汉今许诺过,他和你阿姐的房间永远不住别人,凡高就睡你的床,我已经安排好了。”
邓凡高和我几乎同时说:“这怎么行?”
两人都以为阿妈要让一起睡觉。
阿妈笑着对我说:“你嘛,今晚上就——”
阿妈卖起关子来,有意不说下去。
我红脸一大半说:“这行不通,还是学生!”
邓凡高也像是醉酒一样,迷乎乎地望着我。
阿妈说:“把阿妈看成是什么人去了,会这么做吗?我的话还没讲完!你同王老师睡你大哥的屋,村长醉了,就与你爸爸同睡。”
这时,我才松了一口气。
邓凡高却反而觉得有一种失落感,想又想不清,说又道不明。
只是深深地看着我的手,男人比女人晚熟的神态。
已无阻无止地流露了出来,他知道,这是一件不可能也不敢趟越界限的事,却又偏偏要去想。
第一次确定对方,固然是动情而传神。
幻想的天平老是爱倾斜于自己,一切都是完美无缺。
我的看法要远些,恋爱婚姻是极端美满而又痛苦,参照一定不能错得太远。
乡客们酒饱饭足后,纷纷离席告别出门。
王二菲子被灌成了一个醉人,我扶进卧室后还在不停地说:“来,喝!”
等帮她宽衣解带扶上床,睡下时。
才恍恍惚惚地说:“已经醉了,醉了,快去弄张热帕来包我的前额,不然,我要呕吐。”
我急匆匆地跑回厨房用水瓶里的开水,烫湿毛巾。
拿去给王二菲子包上说:“想吐就吐!我抱您起来吐。”
王二菲子已经醉睡着了,没回答我的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