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事情,我不知道怎样发生。
迷迷糊糊随学校大队伍到操场,与别的班级集合。
后随像是在边城街上搞□□□□一样,一路高唱《义勇军进行曲》。
我在队伍里,好像已经忘记了自己到底在走什么样的街道。
队伍慢吞吞地像一条巨大的龙,钻进边城的万人大礼堂。
刚进去,演出台上的主持小姐就报道:“欢迎边中校的全体师生进场入坐。”
坐在前排的边城四大班子领导人和一些局级干部,纷纷回头,看入口处那边中校庞大的队伍,拍手欢迎。
边中校的全体师生,被安排在礼堂的中心区坐。
这地儿,正对着演讲台,又靠县领导人最近。
其他各单位的队伍,纷纷进场入坐后。
主持小姐上台主持:“请县长阿拉克斯夫尔同志上台讲话,大家欢迎。”
全场掌声雷动,县长上台,咳嗽了两声。
讲道:“我县为配合省教育枯,举办这一次盛大的舞蹈选拔大赛,是为了全省天星艺术节的召开选拔优秀的演员。希望各单位,各舞蹈同志、同学,赛出风格、赛出好成绩。最后,预祝比赛圆满成功,能为省里选出好节目。”
全场又一次掌声雷动,主持小姐又报道:“请县委书记周昆同志上台讲话。”
就这样,你讲一次话,我讲一次话,县里各级领导一一上一次台子。
讲得台下的观众掌声越拍越小,直到不愿拍掌。
主持小姐还在不停地“请”下去,而大家都不配合。
“请大家鼓掌。”
“请大家热烈鼓掌。”
“请大家努点力鼓掌。”
“请大家用掌声表示感谢。”
……
我因昨晚熬夜看书到四更天,坐在演出人员席位上,不知不觉睡起觉来,很安详。
仰头靠在椅背顶上,椅子不高,头几乎快要倒过椅背顶的后面。
鼻子大约不太顺畅,只好张开大嘴完成呼吸的过程。
坐在旁边的演出选手,暗自庆幸自己的对手肯定要少一名。
而坐在后方的一大片观众,以为我在看礼堂天花板上的灯或别的什么。
或是有什么新奇的东西,在天花板上空。
其神情如此专注,而且,一直在看。
于是,先是一小片区的观众,抬头顺着我望的方向去看天花板,去寻找可以说明是我在看的东西。
随后就是一大片人顺着那一小片区人抬头望天花板。
最后发展到全场观众,都朝天花板上看。
县里的领导和正在台上讲话的教育局长,也纷纷跟着抬头朝天花板上看去。
足足看了几分钟,还是没有发现什么稀奇的,可值得一看的东西。
全场人又哄哄地小声闹着低下头,听讲话。
县领导很生气,但又不知道是谁开始带头看天花板,只好忍着。
教育局长的眼睛横扫竖扫一通后,终于发现了罪魁祸首是坐在演出席上的演员。
而且,此人还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天花板。
本想发怒,却又觉得会失体面,加上是演员,只好算了。
只有离我最近的人,才知道我是在闭着眼睛睡大觉。
远的人,看不清我的眼睛,分不清我到底在看些什么。
观众们想都没想到过这种盛大、庄严的场面,会有人睡觉。
教育局长讲完话,下讲台走回座位对身边的宣传部长说:“讲了些什么,连我自己都忘了,就更不要说观众。”
宣传部长得意地说:“我讲的时候,可谓是九千多双耳目都认真听着!呵呵。”
教育局长只好忍气吞声,暗自怪这些不知趣的观众和那名更不知趣的演员。
台上的串场演员又跳起了彝族的《圆舞曲》,好让大家作比赛准备。
张惋也是演员中的一名,由于她是学生会主席,所以座位是在最前头,几乎与县领导是邻座。
她悄悄回头,观察五米开外的睡觉人。
经过极其仔细的观察和精密的分析,得出了结论。
此人必定是我,而且是在睡觉。
但迫于距离远,无法去推醒,急得她直揉拳头。
“汉舞娃子啊!你她娘的,睡觉也不看看是什么场合,比猪八戒都不如,啥瞌睡大得如此惊人。”
张惋难以找到解决的办法,只能心理着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