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汉晨对胡清泉谎说回娘家看看父母。
自己回娘家来,开门见阿爸坐在桌子上喝闷酒。
五阿弟在灶边煮食,两眼收得很小,很陌生。
阿妈让进汉晨后说:“清泉怎么没来?”
“不让他来。”
汉晨又走到阿爸旁边,喊了一声“阿爸。”
阿爸一言不发,看也不看汉晨一眼,面皮拉得很硬。
阿妈忙拉起汉晨到灶边说话:“他今天又骂你了,最好别去惹他再生气。”
“我今晚是来找阿爸帮忙,还是该去和他说话才行。”
“帮什么忙?先说给我听一听。”
汉晨让阿妈一起到她原来的房间,将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地讲给了阿妈听。
阿妈摇了摇头:“家里办几场宴席,已经将钱用得差不多了,还剩一万多元,都是留着供艳子和汉收读书用的,也顶不了你多大的用处。”
汉晨失望地说:“再没有人能帮我了,清泉的手艺也无法派上用场。”
阿妈听了前面一句话后,心酸涩难耐,自己的骨肉,哪有不帮忙的呢。
但自己又拿不出多少钱来,咋办?
“到底需要多少钱?”
“要想开工,最少都要两万。”
阿妈先是吃惊,后又想了很久才说:“也不知道他愿不愿借公款出来,我先去问一问。”
汉晨似乎已经看到了希望,心里一阵期盼。
谁知,屋外一会儿就传进来阿爸的大骂声。
“叫她滚出去,我不认她,丢了我阿诺家的脸,借钱,没门。”
“小声点,她又不是小孩子,是非真假已经明事了,别生气。”
“我没有这个女,让她滚出我的家门,明白是非就不是今天这副样子。”
阿爸嘴里骂得凶,心头是因痛得久,才会这样。
毕竟,这在家里呆了二十多年,能说不认就不认吗?
阿爸只是一个劲地为汉晨后悔,别的,好像什么都不是。
汉晨在屋里听得背心都凉了,想不到阿爸这般绝情。
完了,在这个家里的声誉真完了。
坐在床头上“呜呜”地哭了起来,之后打开门说:“阿爸,我——走了。”
汉晨依旧伤心地哭着,转过阿妈的身后,正要出门。
却被阿妈一把拉转身来站着,便责问阿爸:“你再说一遍她不是你的女?你给我再说一遍?”
阿爸坐在桌旁,自顾吃菜没回答。
阿妈上前夺了阿爸的酒杯问:“今天晚上不说清楚,就不得依你,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不是捡来的,也不是偷来的,凭什么不认她?”
阿爸刚想直接拿酒瓶喝酒,阿妈又一下子将酒瓶子扔到屋外。
“你是几十岁的人了,就这么没有气量,还不配当父亲!她已经成家,日子过得不好,我们可以帮她过得好,凭什么在过得不好时,还要逼她过得更不像阿诺家族的人?这是谁在丢阿诺家族的脸?她的日子没过好,我就非管不可。”
阿爸猛地站起身吼:“不要说了,我比你更清楚,这不是你教训我的时候。”
阿爸怒气冲冲地走进里屋,不一会又出来。
走到汉晨的面前说:“这一本存折是两万块钱,是我送你的陪嫁,嗯!拿着。”
阿爸不由汉晨反应,就将存折塞到汉晨的手里大声吼:“老子比你还难过。”
吼完,又从衣兜里摸出一本存折。
“这是今天卖了茶叶给王师傅的七千块,刚存上去的,拿去取三千块钱出来。这三千块钱,算是我借给你的,年底前必须还给我。”
阿爸将存折塞到汉晨手里,自己掉头走进了里屋,轻轻地,关上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