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照顾好身体。”她拿着卡走出这里。
隐隐约约听到三姨太骂人的声音,“小蹄子,像她母亲喜欢勾人,心比蛇蝎还毒,家里出了事情,你看看她那副没事儿样子,看得我想揪她头发。”
餐桌上,美食摆放在长桌中间,一字排开,一直到凌忠泽的面前。只听到刀叉碰到瓷碗清脆的叮咚声,剩下的只有寂静。凌忠泽坐在餐桌上的前方,盛气凌人,眉宇间仍然有古代皇帝皇帝的架势,以长者的身份很威严地坐在那里。他神色很严肃地看着对面的凌薇雅,最后又无奈地对着凌笑笑,“笑笑,你陪薇雅去机场。”凌笑笑将咽在喉咙里的饭给吞下去,然后面对着凌忠泽道:“爸,我要去医院。”被拒绝的凌忠泽有些不悦,没有人敢拒绝他。最后他将手中的刀叉放下,声音不大,可是空气中的气氛立马冷下来。所有人跟着将手中的刀叉放下。
三姨太立马使眼色给凌笑笑道:“你妈在医院,晚一点去看没有关系。”
凌笑笑想了想,既然他逼迫自己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她人在屋檐下别无他求,只得道:“我陪薇雅去。”
坐在一旁,一直沉默的凌薇雅立马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爸,我今天来了例假不能去,要不就让笑笑一个人去。”凌薇雅使出了平日里撒娇的本事,蹭到凌忠泽的身边,“爸,我肚子好疼。”凌忠泽用眼睛看了一眼凌薇雅,只怪他平日里太娇宠,惯得她现在是无法无天,可是谁叫她是自己最爱的女人生的孩子。
“笑笑,你一个人去没关系吧。”
凌笑笑心里万分难过,她从来没有得到过父爱,更别想像凌薇雅一样,这样放肆地在父亲的怀抱里撒娇。
司机将她送到了飞机场,然后冷漠得对她道:“凌小姐,阮总过十分钟到。你就站在这里登。”司机指着出口处,示意要他站在那里等。然后抱歉道:“薇雅小姐说我接她去学校,就不等你了。”
她心里苦笑,却还是点了点头。
她今天只穿着一见藕荷色的雪纺衫,下面是一条白色的七分裤,配上一双运动鞋,长而顺的头发用皮筋随意的扎起来,远远看起来像是一个高中生。她站在出口处等,安静的站在一个角落里,见人流从里面出来,焦急寻找他的身影。他应该是被推着轮椅走出来,或者是全身被包裹的严严实实,她就在心里想象着那个所谓的残废男人。
她焦急地在人流中扫寻,可是没有找到她要找的。倒是在人流中见到一个英俊的男人,穿着一身灰黑色的马天尼西装,剪裁得体,将他原本精壮高挑的身材衬得更加完美。他的脸,五官深刻,眼神深邃,立体的像是欧化的雕刻。他随着的提着手中的公文包,走在他身边的人都对着投来仰慕的目光,可是他好像完全不在乎这些。倒是在人群中搜索着什么,最后定格在她的脸上,足足十秒钟,然后又移开。
最后的结果是,她悻悻而返。只得打电话向凌忠泽报告情况,凌忠泽有些怀疑地看着眼前一脸平静,但是眼里尽是隐忍的女孩,她不知道和阮劭南联姻这件事情对他的作用有多大,如果不是关乎凌氏集团,他怎么也不舍将自己最心爱的女儿嫁给这个冷血的男人,这个让他心里发寒的少年。
“你先下去。”若有所思道:“你妈妈病情怎样了?”
凌笑笑只听到关于妈妈的字眼或者她的情况,心里就不由自主的胆战心惊起来,“还好。医生说要尽快手术。”
“这个不用担心。不过爸爸有事情要求你,你能答应我吗?”
“什么事情?”
“这个……”他闪烁其词,在商场征战多年,练就了一身火眼金睛,可是在这个女儿面前,他却完全是透明的,不忍心伤害她。
电话就在这个时候打进来。凌忠泽接起电话,那边响起一个低低的沉沉的带着讽刺的声音,“凌总,你到底有几个女儿,你也忍心,派一个高中生过来。我没有恋童癖。”
“阮总,今天薇雅生病了,我要笑笑带她去的。明日,我要薇雅去拜见你,给你赔不是。”
“明天?我很忙!”
“明天忙的话,后天应该有时间吧。”
“后天?”阮绍南看着桌子上妈妈的照片。心里一狠,“那叫你女儿来凯迪见我。”
“好的。我叫薇雅过去找你。”
“顺便叫上凌笑笑。”
“妈!”凌笑笑几乎是哭着冲进妈妈的病房,正好看见几个医生推着救护车从病房里面出来。凌笑笑只是本能的扑到病床上面,不让救护车走。
旁边的医生互相看了一眼,摇了摇头,一般情况下,为了安抚家属情绪,不让看到死者的面容。可是,眼前的这个女孩在医院里是出了名的孝女,每天她准时过来送早餐,中餐,下午晚餐,有时候把一些年纪大了的爷爷奶奶叫在一起讲讲故事。性格开朗,大方,孝顺,人勤快,礼貌,感觉一切好的优点都可以在她身上找到。
主治医生看了看旁边的护士,示意要她们退后,不要阻止。“凌小姐,节哀顺变。不要让你妈妈的心血白费好吗?”
凌笑笑无法接受没有妈妈的世界,她过去二十年里,只有妈妈才是她唯一的支撑,是她坚强活下去的动力,甚至可以为了妈妈忍受屈辱了,去见了那个抛弃她们母女两的绝情男人。可是妈妈走了,她的世界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可是让她可以活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