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的。”
那汉子道:“你也用剑。”
张飞虎笑了,摇了摇头,问着周围村民:“村子里啥时候来了这么个倔驴?”
那汉子道:“我不过是想试一试剑伤,很麻烦吗?”
但是已经没有人理睬他了。
哪有人会理会一个弱者?
以及死人?
喧哗的声音里,不少人已经转了身,热闹看好了,该回去睡了。
但那汉子忽然起了身,踏出一步。
身形已在数米之外,再踏一步,已至张飞虎身前。
后者毫无反应,他左手一抬,便是噌然长鸣,剑已被拔出鞘。
拖着剑,他来回折返,速度极快。
快的如同鬼魅。
然后缓缓的将剑尖对上了男孩的伤口。
张飞虎这才警觉过来,面色阴晴不定,怒道:“还我剑来。”
说罢,便是运起内力,双手运力,腾空扑至。
但他却忽然僵硬了身体,无法再动半步。
不敢动。
只因为剑已经架在了他脖子上。
什么时候架的?
他不知道。
从那个角度刺来的?
他也不知道。
那名为阿牛的男人,头也不抬,左手只是扬着剑,搭在了这张飞虎的项上,然后淡淡道:“伤痕与剑一致。”
沉默片刻,他压抑着问道:“为何杀他?!!”
张飞虎道:“这天下剑型相似的何其之多,我没有,你休要血口喷人!”
村民们起初也是一愣,但也有起疑的,便是问道:“张家娃子,你有没有做?”
张飞虎道:“大伯,我是村子里长大的,你不信我吗?”
几句下来,村民们又信了张飞虎。
然后便来劝这莽汉。
但那名为阿牛的男人,只是如猛虎般低沉的重复了一遍:“为何杀他?!!”
张飞虎还欲狡辩。
阿牛却已站起了身,他声音低沉,糅杂着悲伤和若有若无的愤怒:“为何?”
张飞虎道:“你想明白啊,我乃是剑宫门徒,你就算是隐居在此的高手,也知道当今太上剑神在江湖的地位吧。”
阿牛冷冷道:“那你腰间玉坠上的那血指印,又是怎么回事?”
张飞虎一惊,急忙低头去看。
然后发现玉坠上什么都没有,这才舒了口气。
他正欲说话,那蓄须的落魄男人已是仰天大笑了起来。
再不去看,也不去问,左手剑随意斩下...
那是一道夹杂着血液的剑光。
光里,张飞虎眼中还有着放松,只是他的人头已经飞起,落在地上滚了两圈。
无头尸身向着名为阿牛的男人倒下,跪下,也正是对着那死去的男孩,以及远处已经烧到了末尾,正在坍塌的木屋。
村民们还欲再说些什么,去指责,去怒骂。
但是,已经没有人能开口了。
因为在他们眼里的莽汉,不知何时周身缠绕了极度恐怖的气息。
像是一头刚刚睡醒的洪荒怪物,明明走的很轻,但是似乎天地之间的夜色,都为他所遮盖。
那气息。
那种程度的气息。
即便是瞎子也能感觉到。
无双,而绝世,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像可以破开整个世界的光明,又像是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
复杂,矛盾,浑然无法融合。
但偏偏,却在这样的一个男人身上浮现了。
不知何时。
半边白发,半边黑,拖长披肩,如星河,如冥河。
白的是悲天悯人,黑的是魔焰滔天。
善恶终于,在这一刹那同时爆发,带来了力量,也带来了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