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万变的战场上,时间就是生命,往往,谁掌握了时间,谁就掌握了主动权!刘綎部的行军速度已然将他们拖入了死亡的深渊。谁都会给你机会,但努尔哈赤绝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刘綎行至阿布达里冈,前方探马回来,胆寒心惊,语无伦次的向刘綎报道:“前方发现金兵!”
刘綎大骇,没想到金兵这么快到了。刘綎恨死这群不争气的部下,逃命的机会就这么白白的丢失。刘綎心惊,但也是身经百战的人,很快就平静下来,命人再探,进而下令全军就地列阵,千总以上将官速来商讨。
努尔哈赤率兵追赶刘綎,终于,在阿布达里冈遇到了,努尔哈赤笑了,消灭这只明军,剩下的一支就如同丧胆的狮子,没了威势,只有被宰割的份了。此战,能有如此大的收获,这是努尔哈赤起兵以来最开心、最让人兴奋、收获最大的战役。
经过两场大战,金兵个个士气高涨,神采奕奕,恨不得马上冲过去,杀他个七零八落。刘綎本想撤回去,可如今退路被断,士兵们更是心慌不已,渐渐两场兵败的消息传播开来,军心散乱,人人惊恐。
潇潇风沙,飞云乱舞,天空之下,杀气陡增,双方军列对峙,大战一触即发,只等主帅们的一声令下……
李如柏此时已距赫图阿拉不过五六十里,明日便可到达城下。李如柏不愧是名将,他停军不前不敢贸然前进,派人联络其他几路大军。就是他的谨慎,改变了他的命运。
傍晚,朱由校一行看到了前方营帐。不用问,那一定是李如柏的大营!他们兴奋至极,终于追上了。
哨楼上的士兵看到远处隐隐约约有一队风尘向大营赶来,遂引起警惕,拉起警戒,弓弩手和一排排火铳对准营外。
越来越近了,借着微弱的光线看清了,来人不过七八骑,霎时让明军放松警戒。一名将官隔着寨门喊道:“来人是谁?报上名来!”
鲁文上前答话:“我们是从沈阳来的,要见你们总兵李如柏!”
将官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来此何事?可有杨大人的手令?”
鲁文一愣,不知如何答话,无助的回头望望皇长孙。他们只身而来,身上什么手令的,军令公文,统统没有,这可难住了鲁文。
朱由校轻笑一下,驱马向前,掏出“天潢玉牒”,透过栅栏递给将官,“把这个交给李总兵,他自然会明白。”
将官拿过如同玉石一般的信物,不知是何物,但手摸触感细腻,绝对是块好玉。如此荒郊野地,没有重要事情也不会有人来这,将官不敢怠慢,命手下在此戒严,自己去见李总兵。此时天已黑,大营燃起了篝火。
不多时,李如柏带着一拨人慌里慌张的赶来,士兵们让开一条道。李如柏小跑来到大门前,隔着大门扫了一眼门外的几人,突然将眼睛定格在了一位少年身上。李如柏极为恭敬的问道:“您就是沈阳来的?”
朱由校看到此人身后跟随而来的多是将官,且他本人头戴红缨盔,身挂紫红披风,想必此人就是李如柏。朱由校答道:“我等从北京来,路过沈阳,转而到你这,我有杨大人密令,要亲手交与总兵大人。”
李如柏听到是京城来的,更是深信了几分,忙命人打开寨门,将他们迎入大营。进入大营,朱由校等人下马,士兵们上来牵走马匹去喂草料。朱由校下马的那一刻,感到腿胯部一阵阵麻嗖嗖的,连日来骑马长奔,确实够累的。
李如柏将朱由校等人迎入中军大帐,屏退左右,只身留下,惊骇的小心翼翼的掏出“天潢玉牒”,双手拱奉上,半信半疑的问:“您真的是皇长孙?”
朱由校拿回“天潢玉牒”,答道:“如假包换!”
鲁文等七人纷纷掏出腰牌亮在李如柏眼前,“锦衣卫!”李如柏惊呼。
这次李如柏不再怀疑了,“天潢玉牒”他只是听说过,而锦衣卫的牌子见过的太多了,早熟悉的很。
李如柏跪下行大礼。朱由校扶起李如柏,李如柏命人准备饭食。
李如柏将皇长孙请入上座,其他人分列两旁。李如柏心情极为复杂,他不明白皇长孙怎么会来这里,如今大战在即,皇长孙亲临前线,还毫无预兆,这么尊贵的人只带几骑深入前线,太过冒险,如此反常不合逻辑,实在让人意外!
李如柏满脸狐疑,拱手问道:“末将惶恐,殿下何以亲自来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