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要救她的仇人,慕容晟只恨自己让茹娉活到了今日,在自己进京之前就应该派人杀了她,这样就不会有今日之事。
“楚文,你进宫的第一件事竟然是为了替那个贱人求情?”慕容晟的声音十分悲凉,其实就算是他不相信可也不得不认清事实,钰涧当时身上有伤,又被茹娉抓住这么长时间,就算是茹娉不下手,只怕她身上的毒也早已要了她的命。
“她是一朝皇后,是皇长子的生母,就算圣上恨她要她死,可也不过该是这种死法。”楚文垂下眼睛尽管心有不甘可也还是缓缓的说出口,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进宫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替秋叶茹娉求情。
“陈貌天,他会明白的。”竹隐跟着补充道,这话就算是说给在场的所有人听的,陈貌天或许会明白,可不代表陈家就会善罢甘休,如果这时候没了陈家的支持和粮草的供应,只怕我朝百姓又要饿上一段时间。
“圣上,护国公在门外晕倒了。”突然门外的一个小太监嚷嚷着喊道。
“那就让他赶紧去死吧!”慕容晟皱着眉头大声的怒吼道,这个老糊涂的护国公年事已高,慕容晟几乎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他一个老人家的身上。
楚文和孟凡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等慕容晟稍微平静后下旨领兵前去相府解围。
自从慕容休兵败后竹隐就身负重伤,这半年都是楚文在照顾他,只是他当时身上的伤太重虽然好了却已经大不如从前,现在不要说是对付几个毛贼,就连剑提的时间长了手都会忍不住发抖。
慕容晟曾经多次请楚文进宫为官都被他给回绝了,还是钰涧前段时间给他写了封信,楚文看后感慨颇深才放下芥蒂和他一直死守着的信诺进宫来,谁想到路上就听说钰涧出事了。
等人到了京中,进宫的路上刚好经过相府,那秋叶禹正的大夫人正在门外破口大骂,陈貌天和俊煜还有欧阳三个人骑在马上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楚文是曾经和陈貌天一同杀过敌的,面对敌人都不曾见过他嗜血的模样,可如今他恨不得将整个相府夷为平地。
“圣旨到。”楚文和竹隐两个人率领禁军来到相府门前,并没有下令将陈家的人包围住,甚至没有当面宣读圣旨,而是直接将圣旨递到了陈貌天的面前。
陈貌天冷冷的看着楚文,两个人对视许久,他眼里的杀意丝毫不减,直到他心里的怒火渐渐化为凄凉才看见楚文眼里同样的悲哀,才不得不伸出手接了圣旨。
“谢,主隆恩。”陈貌天将圣旨举过头顶大声的说道,在场的人都听得出他话里的愤怒和悲愤,钰涧是他最疼爱的妹妹,回陈家后要他如何向老太爷解释,钰涧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皇后接旨。”跟着竹隐又拿出一份圣旨,大夫人听见后立刻回去寻秋叶茹娉去了,没多久只见茹娉头上戴着凤冠,身上却是寻常打扮匆忙前来跪地接旨。
“皇后,秋叶氏,不守妇道,身无志坚,暴戾之气之胜妄为天下之母。幸上天怜悯,自今日起禁足九凤宫,日夜手抄佛经去除戾气,为求心诚,任何人不得亲近。”
圣旨宣读后茹娉立刻摊在地上,忘了接圣旨,等她反应过来时俊煜已经将圣旨丢在了她的怀里。她怎么也没想到昨夜自己得意忘行的几声叫喊却让自己沦落到今日的地步。
慕容晟虽然将相府解救出来,可俊煜当着百姓的面宣读的圣旨无疑是在告诉天下人,她这个皇后就是个摆设,暴戾之气,无疑是在说告诉所有人她秋叶茹娉确实是杀了自己亲姐姐的凶手。
跟着,陈貌天向楚文和竹隐两个人双双抱拳,楚文知道日后再见只怕是难了。跟着陈貌天和俊煜两个人调转马头向城门走去。
这时候一位老者坐着马车上晃晃悠悠的从城外经过,头上戴着一顶草帽遮阳,嘴里还含糊的哼着小曲,手上一根长长的棍子,那头帮着的胡萝卜已经被马儿咬去了一口却还没发现。
“等等。”老者突然说道,那马儿竟然十分乖巧的停住了,旁边就是钰涧所在的乱葬岗,一片狼藉中一抹淡雅的浓绿色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算你命大,遇上了老人家我,不过你可够惨的了,竟然被人毁成这样,不过你我既然有缘我自会救你,日后如何,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老者对着钰涧轻声的说道,跟着将钰涧丢在了马车上,一路哼着小曲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