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秋叶韫宿并未搭话,两个人四目相对四周就如同静止了一般,直到竹隐身后的林子里吹出一阵清风,将秋叶禹正散落的头发吹起,竹隐才看了一眼将死的秋叶禹正。
这秋叶韫宿分明就是在给秋叶禹正找个活路,若秋叶禹正身体不敌酷日晕了过去,两个人无法谈判自己自然有理由将秋叶禹正带回,圣上若是问起来也可以推脱到秋叶韫宿的身上,谁让他迟迟不肯露面将秋叶禹正晒晕过去。
可是如此雕虫小技慕容休怎能看不破,就算是自己把他带回去了是死是活还是慕容休一句话的是,更何况自己为什么非要帮他这忙。
竹隐对秋叶禹正从来都没有好印象,慕容休还是太子的时候不得势这个小人背地里没少使绊子,见慕容休得势又将自己不得宠的女儿丢进了东宫,这样的人枉为人父要不是他平日里对这个长子百般疼爱,秋叶韫宿也不会救他的吧。
竹隐依旧是默不作声,眼看着秋叶禹正被凉风吹的有些知觉,秋叶韫宿明显有些沉不住气了,因为他知道身后周兴正在盯着自己,若秋叶禹正此时醒来两个就不得不劝降彼此。
“将军。”秋叶韫宿突然大声的说道,竹隐这时才抬眼看他,此时的秋叶韫宿哪里还有方才的笃定,眼里满是卑微的哀求,若他以往善待过钰涧或许自己可以帮他这一回,而眼下,自己并不想帮忙。
“请将军状告楚文,当年一败是在下轻敌,不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今日再次较量也请他不要手下留情,成王败寇在下不会怨天尤人。”秋叶韫宿几乎是哀求的说道。
竹隐看着他痛苦的眼神心生怜悯,也罢,楚文费劲唇舌让秋叶禹正多活了两日为的什么自己清楚,事已至此自己还是做个顺水人情,就当做是还钰涧当日在战场上的救命之恩了。
“本将军自会转达,不过秋叶公子可要知道,因果循环走投无路之时切莫怪任何人。”秋叶韫宿一愣,稍稍迟疑了一会,等他明白过来时已经有人上前将秋叶禹正押送回去了。
这时秋叶韫宿向竹隐微微点了点头,竹隐明白他这是在对自己道谢可是自己并未领情,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就一同回去了。
秋叶韫宿无奈的笑了笑,当年他和他弟弟秋叶韫霜对钰涧是百般欺凌,就因为她卑微的出身和自己妹妹一朝贬为庶女的事实。谁想到当初被他踩在脚下的人如今却是救了自己父亲的人。
当初慕容晟对钰涧用情至深他还真的信了茹娉的话,以为是钰涧对慕容晟使了什么伎俩才会让茹娉在王府没了地位,可如今再看钰涧纵然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将身边的这些人都拉拢了。
而这些人之所以心甘情愿为钰涧卖命或许真是如同竹隐所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钰涧不曾与人为怨所以才会总有贵人相助。
竹隐将大部分人手留在此地待命,自己则亲自押送秋叶禹正回京,与此同时私下里派人给楚文传了书信,秋叶禹正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他的命回来了,剩下的就是他们二人卖命的时候了,也算是让楚文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果不其然,竹隐将秋叶禹正压回慕容休听缘由后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却已经对竹隐产生了怀疑,好在自己也没抱多大的希望,早就整装待发的将士已经做好了上战场的准备。
“既然劝降无果,只好出兵镇压,你和楚文两个人是和白佳氏交过手的,想来应该也不会怕一个秋叶韫宿吧?”慕容休冷冷的说道,慕容休根本就不相信周兴和慕容子序都不在城内,那个老家伙对慕容子序一想溺爱,这等出生入死的事断然不会让他上。
“臣,领旨。”楚文和竹隐两个人丝毫没有迟疑,十分默契的领旨谢恩,慕容休微微斜视,此二人自从北方回来就十分默契,朝堂之上总是眉来眼去还真当自己看不见不成。
要不是此刻正是用人之际,楚文何以留到今日。慕容休摆了摆手示意二人退下,稍作准备即可领兵出发,于此同时慕容休从暗匣里拿出一把匕首,交由暗士即可前往藩王府。
他不是傻子,周兴的势力他是知道的,此次北方一战他元气大伤,如此在关口已经耽搁了十日,城内就算是有再多粮草也不够手里的人吃的,自己无法脱身他慕容晟也休想独善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