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言不讳,将慕容休说的如此卑鄙在场的诸位大臣都倒吸一口凉气,秋叶禹正一听也愣住了,怎么也没想到楚文会为了他出头而得罪慕容休。
结果慕容休非但没有怪罪他反倒笑意更浓,普天之下也就只有楚文和钰涧两个人从未把他当做皇帝来看,这也是慕容休就楚文还留在身边的原因,时刻警醒他这个江山来的不易。
“左相大人饱读诗书,也该知道还有一句话,叫做上战父子兵。”宋大人微微抬头见慕容休不怒反笑,这才开口道,当初秋叶禹正得势的时候自己好心巴结根本就没把他当人看,如今正是好机会能除掉这个昔日得势的小人,他又能顺水推舟顺了圣上的心意,何乐而不为呢。
“宋大人此言差矣。”楚文挺直腰板,丝毫没有退让之意。
“上战父子兵说的是父子二人同心协力,而如今右相大人和秋叶韫宿各为其主,如此这般说未免太牵强了些。”
“更何况,秋叶韫宿当年就颇受周兴到底爱戴,他二人相处多年,以师徒相称,秋叶韫宿得周兴的亲传,不会不懂得避嫌二字,只怕周兴此刻就等着我们将右相大人送上门去,到时候亲生父子相见,秋叶韫宿没了后顾之忧,圣上以为,会如何?”
楚文这番话实乃软硬兼施,一方面指宋大人公私不分,另一方面也在点醒慕容休,这个时候就将秋叶禹正送出去实在不是上上之策,还不如将他留在手中,关键时刻还能作为把柄,万一那秋叶韫宿不顾及父子之情,慕容休大可当真他的面将秋叶禹正斩首示众,还能稳固军心。
秋叶禹正是朝中老臣,他的头颅要比慕容休亲自带兵更加振奋人心,慕容休听后颇为满意,就算是之前对楚文心存疑虑,此时也都已经打消了。
慕容休当即命人将秋叶禹正关押起来,随时随军走动,他现在就如同待宰的羔羊,生死全都在他自己的儿子手上。秋叶禹正听后立刻破口大骂,本以为楚文是真心救他,哪里知道害的他下场更惨。
竹隐和楚文两个人视线微微碰撞就深明对方的心意,这是出生入死后的默契,岂是慕容休能懂得。
楚文此举实际上就是在保全秋叶禹正,如果自己不拦着秋叶禹正现在已经被推到前面做探路石了,如今还能让他多活几日,只要能多活几日事情就说不定还有转机。
而他之所以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钰涧,虽说钰涧和相府已经没有关系可秋叶禹正毕竟是他的生父,恨之入骨也正说明了从前抱有希望才会有后来的失望和现在的恨意。
楚文和竹隐都不想等尘埃落定时因为个秋叶禹正再让钰涧的名誉受损。
“竹隐,集结暗士,突袭长平,一探深浅。”慕容休下令道。
“臣领旨。”竹隐就算是不愿也还是领命去给慕容休卖命去了,从慕容休放弃他和楚文的那日起竹隐对他就已经不似从前那般尊敬了,可命却还是慕容休的,这是他身为暗士最基本的原则,尽管这原则随时能要了他的命。
竹隐带着一队人马连夜从侧面偷袭,长平的关口除了正门还有两个东西两个侧门,只不过这两个门出去后一个直达黄河交界,一个直走北上。
竹隐的人三日内便到达了关口,一队人分为三支小队,由竹隐带人从正面突袭,正确时间,另外两对从旁边两个门看看能不能混进关口,然而,周兴早就料到慕容休会派人来,严防死守,竹隐的人根本就无法突破。
无奈,慕容休派去的人少之又少,为了减少人员伤亡,竹隐派人连夜回京传递消息,这个时候若是用飞鸽传书半路被人给截住了就得不偿失了,而竹隐自己却没有回去。
得到消息的慕容休颇为震怒,这已经是竹隐第二次在关键时刻失手了,要不是他跟随自己多年慕容休甚至会认为他也背叛了自己。
不过好在竹隐已经探明慕容子序和周兴并未露面,于是慕容休派人将秋叶禹正关在囚车里押送长平,待他父子相见若秋叶韫宿愿意倒戈那么事情或许还有些转机。
而实际上周兴此时已经身在长平关口,就等着秋叶禹正来好让秋叶韫宿说服自己的父亲,此计还是他的亲生儿子秋叶韫宿所想出来的,任谁都不会想到这些人都在秋叶韫宿的算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