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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样是大夫人舍得用她的嫁妆给她的儿女们置办的?还不都是花用的大小姐产业的每年出息。
结果这群白眼狼在吃了肉喝了汤之后连骨头都不吐一根,还狼心狗肺地克扣大小姐的份例用度!
这一番的思绪,晴儿每每想起都为秋叶钰涧鸣不平,此时想来更是愤恨,凭什么好处都占了还让大小姐受委屈?凭什么作恶多端的人快活逍遥却让好人活受罪呢?
回想的很多很长,其实却是逆光站立的那么一瞬间,晴儿冷哼一声,紧接着马嬷嬷的话娇喝道:“马大娘,我来领大小姐的月例,不知道你老准备好了没?”
晴儿虽是像早上来时那样问,但语气中暗藏的激动兴奋却掩藏不住,她已经忍不住想看到大小姐抽这婆子的情景了。
哈哈哈,到时候她一定帮小姐按劳她,结结实实的抽上个几鞭子,看她还怎么嚣张,一个老奴婢,大夫人的狗腿子,还欺负到主子头上来了!
谁知马嬷嬷平日里借着大夫人的光在下人中作威作福惯了,甚至不受宠没势力的主子们还都要给上几分脸面,这次只是遇上个丫鬟硬骨头,马嬷嬷还不放在心上。
于是,马嬷嬷吸上一口水烟,吞云吐雾之中桀桀笑道:“小妮子逞什么能,不是说了没有吗,你再来多少次都是没有,在嬷嬷我这里犟嘴,小心你那身嫩皮子,嘿嘿嘿”
马嬷嬷意味不明的桀桀怪笑让底下一种小丫头又一阵战栗,胆小的都吓得直接瘫在地上不敢动弹。
晴儿想着主子那边应该差不多了,也就不再跟这老奴废话,直接上前一步提起地上还瘫着的小丫头,推到一边。
方才这小丫鬟远远看到她们走过来,气势汹汹的来者不善,一溜烟就跑回来报信,结果还没说上句完成的话就被马嬷嬷一脚窝心给踢趴在门口,现下不知是疼晕了还是吓晕了。
晴儿也没那心思去跟一个被人拿捏着的小丫头计较,本性上的心善让她把人推到了一边,别等会被殃及池鱼。
站到马嬷嬷榻前一步远,晴儿高声呵斥:“马大娘,再说一遍,东院份例到底是给还是不给?!”
“嗬嗬,你这小娘皮子,说了没有就是没有,就是你那位表面风光尊贵的主子来了还是没有一丁点儿的东西,再赖着胡吣,信不信老娘随时收拾你!”
马嬷嬷抽下烟杆头,转头吐出一口浓痰,落在地下一个小丫头的头脸衣服上,小丫头哆嗦一下,动也不动。
而马嬷嬷趁势抬脚,欲将眼前下自己面子的贱婢一脚窝心解解气,恰好被一声如水流叮咚般悦耳的声音打断,姿势僵硬在哪里,烟杆啪嗒掉在地上。
“哦?马嬷嬷你这是要收拾谁呢,跟我说说,让我也见识见识。”秋叶钰涧未见人先闻声,一息之后出现在门口,背对着光,脊背笔挺,气势斐然。
晴儿看她出现,欣喜地跑到她身边,从其背着的手上接过一个很是沉重的包裹。
刚才马嬷嬷的那一脚晴儿本是看的分明,若是秋叶钰涧不及时出现她也能轻松化解了,大不了她动动手脚跟这婆子上演全武行,先为小姐打打头阵。
秋叶钰涧一到,晴儿就收起了想亲自下手教训马嬷嬷的心思,把主场让给在场真正的主子。
马嬷嬷见秋叶钰涧亲自出现,一条粗腿尴尬地要落不落的样子,很是滑稽,不由讪讪地道:“大小姐,此地儿简陋,大小姐怎么有空屈尊到这边来?恕嬷嬷我不能起身迎接了,哎呦我这腿,这腿啊,疼得很,最近夫人家务繁忙,光我这老婆子都忙前忙后累断了腿儿。”
马嬷嬷前一刻还活蹦乱跳精神十足地踢人训人,下一刻就哎呦哎呦起不来了,嘴里还说着暗含挑衅的话,浑浊的两眼中更是毫不掩饰轻蔑得意的目光。
秋叶钰涧就在一旁挑眉看着她表演,在她哎呦了半晌连她自己都尴尬的时候方才意味深长地问道:“所以嬷嬷你是不打算起身行礼,也没有精力给东院配齐份例了是吧?”
马嬷嬷嘿嘿两声,舔着一口黑牙,假笑:“大小姐,这个月的份例早上就已经发完了呀,现在哪还有多余的,大夫人订立的家规公正严明,老婆子可不敢给小姐多拿一份出来。”
“你!”晴儿愤而怒指着她,老婆子忒是嚣张,一张嘴随时黑说成白。
秋叶钰涧抬手挡开晴儿的手臂,低头轻笑一声,清冷的眼抬起看向马嬷嬷,像是看着一件死物。
马嬷嬷在浑身禁不住一个寒颤,不知道为何会突然像处在数九寒天中一样冰冷,不过她认为秋叶钰涧是在大夫人的铁腕下无谓的挣扎反抗,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也没什么威胁,所以根本没有在意。
她仍是轻视地问道:“大小姐还有何事?”言下之意,没事就滚吧。
一个下人,比真正的主子还要张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