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音乐学院不是最终目的,帮长孙无忌把音乐学院建起来的工人,要是能够想到让长孙无忌再建一座建筑学院,那就完美了。
这些事情,交给有私心,有财力的长孙无忌去做,更加容易成功,因为,名下没有产业的孙享福,手里也就是孙小妹交给她的三百万多万贯,长孙无忌代表地方政府引进农作物的费用,可以动用,这些钱,到了岭南,还未必够用。
然之后,他就看到了李泰慢悠悠的从袖子里拿出来的一叠大额存票。
“你这是干啥?”见到李泰将那叠存票递给自己,孙享福有些意外道。
“我知道老师去岭南,是要发展新作物产业的,所以,所以这些钱,就当是我的入股资金,不多,就二十万贯,您到时候看着算股份吧!”李泰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长孙无忌将这些钱交给他的时候,可是提醒过他,要注意言辞,孙享福现在恢复官爵了,手上没有赚钱的产业,肯定会想办法开辟新的产业,因为他这样的人,不会习惯做穷人的,而且这次是他亲自去,那肯定是大产业,未必愿意别人去分他的利益,必须得讲些情面关系。
孙享福闻言,开口问道,“这些钱,是长孙总管给你的?”
“是,也不全是,里面有一半是这些年父皇给我的赏赐,还有我的俸禄。”
李泰此前可是很得李世民夫妇宠爱的,而且,按照现在的标准,亲王每月享受一千二百贯的俸禄,李泰在山南道种稻这几年,吃穿用,都靠自己动手,完全都没有用过,应该说没有机会用过,这些钱,可都是被攒了下来。
“那你可得想好了,这次我去岭南做的产业,可未必是有多赚钱。”孙享福故意道。
“不赚钱,我也愿意跟着您赔本,舅父说了,我想要在岭南站稳脚跟,就必须在那边有一些产业,与当地人多产生一些交集,就是贴钱帮他们搞发展,也在所不惜。”李泰见孙享福没有收钱,有些紧张的解释道。
闻言,孙享福却是又摆出了一副教育他的架势道,“你要是抱着这样的心态去岭南,可管不好事情,任何事情,它都需要一个在大家都获利的情况下,才能长久的发展下去,行了,这些钱,我就收下了,算在我这次带过去的总股本中,你占二十万股,我代表农门,占三百二十万股,之后有其它资金进来,再算。”
见孙享福接了钱,李泰终于松了口气,又开口道,“孙师,在岭南,冯家就是最有钱的,你在那边做产业,带上他们,就肯定会有足够的资金。”
孙享福闻言一愣道,“得,我这还成了你搭上冯家的敲门砖了,长孙总管该不会是教你巴结冯家吧!”
李泰摇了摇头道,“当然没有,只是我自己觉得,冯家在岭南根深蒂固,民望颇高,我若不与他们打好关系,只怕不能够顺利接手岭南的权利。”
孙享福笑着指了指李泰的大胖脑袋道,“你呀,如果看问题都只是这么浅显,做到州道总管,就算是到了头了,往后的官,会越做越小的。”
李泰闻言不解的问道,“孙师这是何意?”
孙享福答道,“因为啊!你总是看不到问题的根本,冯家为什么会在岭南有民望?他们可不是所有獠人,夷人的祖宗,前些年,他们父子还提着刀,带着兵,到处绞杀各种不服呢!
他们之所以有现在的民望,是因为他们在岭南做的事,他们在为老百姓做事,让老百姓们的生活过的越来越好。”
李泰闻言,恍然大悟,道,“所以,我到了岭南,也不是要巴结冯家,接收他们手上的权利,而是同样要为老百姓做事,发展自己的民望,从而,名正言顺的拥有自己的权力?”
孙享福点了点头道,一副孺子可教的语气道,“没错,老百姓的感受,其实挺直接的,谁对他们好,他们就喜欢谁,你如果只是想要通过交好冯氏,而达到掌控岭南的目的,就落了下乘。
身为皇家嫡子,代表陛下统御地方,怎么能巴结臣子,与地方势力结成一气呢!
你只需要给他们这些有功之臣,足够多的尊重就行了。
相信长孙总管除了给你钱之外,还跟你说过一些别的吧!”
李泰点了点头道,“说过,他说,从我在岭南上任的一刻起,这片地方,才真正的开始民族融合,此前做的那些,不过是一些利益合作,打破了两地百姓的隔阂而已,只有岭南的百姓,打心里接受我们汉人的统治,才是父皇最愿意看到的结果。”
孙享福点了点头道,“长孙总管说的没错,而你先前,理解错了,你还没有搞清楚‘统治’的意义是什么,那可不只是简单的让当官的听你的调配,当地的士兵的听你的指挥这么简单,而是要当地所有的百姓向你归心,向大唐归心,把自己当成大唐的一部分。
所以啊!到了岭南之后,你应该放低自己亲王的架子,像在九垸县一样,和百姓们玩到一块,乐到一起,增加他们对你的认同感,对皇室,对这个国家的认同感,就像此前陛下和皇后娘娘南巡的时候一样,他们与百姓们一起唱歌跳舞,为他们过上美好生活,而做了很多努力。”
李泰闻言,深有所感,躬身下拜道,“泰,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