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而到现在为止,老夫还不知道自己主管的商部,具体该干些啥,孙都督能给老夫说说吗?”
杜正伦是隋朝的科举的秀才,投唐之后,一直在地方为官,贞观元年被魏征举荐给李世民之后,李世民用他用的很顺手,几乎是一年升一大级,可见他是个会做事的能臣,他能对孙享福直言不讳,就证明他是个坦荡之人,并不是好面子的迂腐之辈。
“说到商部要做的事情,那可就多了,只怕不比渭南工地要操的心少,首先,就是全国商品的宏观调控。”
“宏观调控?”
这个词汇,已然是没有古人听的懂,那么,孙享福只能古人听的懂的方式,来告诉他了。
“宏观调控的意思就是,对于国内所有商品的需求,产量数据,先做到大致的了解,知道咱们大唐缺什么,什么东西太多了,从而,根据实际需求,制定规则,比如,我是说比如哈,咱们大唐的咸鱼豆酱制作的太多了,市场上根本消化不了,那么商部就要想办法,将其出口到别的国家,不让其囤积在国内市场上贬值,或者因为滞销,而腐烂,变质,白白的浪费掉。
再比如,高昌国的三勒浆,在我们大唐卖的太贵,赚取了好几倍的利润,使我国金钱大幅度外流,那么,咱们就应该禁止国内商人购入他们的三勒浆,不让他们任意的在咱们国内倾销他们原本造价低廉的商品。
或者,还可以用征高额关税的方式抬高他们商品出口到大唐的成本,就这个三勒浆,我个人认为,至少要给高昌国加征百分之二十五的关税才合理。”
“怎么征税,我商部也可以管?”杜正伦有些意外的道。
此前大唐的税收,可都是户部在管,那是长孙无忌的权力,别人谁敢染指。
孙享福点了点头答道,“当然要管,商部虽然不负责具体收税,但征收商品的税务的规则,还需要商部来定。
比如,高昌国的酒商卖我一斗三勒浆,售价一万钱,可他成本才五百钱,赚了九千五百钱,朝廷按照三十税一的税法,只能收他三百多钱的税收。
而我大唐的酒商,卖我十坛黄酒,售价也是一万钱,成本却需要八千钱,他们只赚两千钱,朝廷还是按照三十税一,收大唐酒商三百都多钱的税收,这明显就不合理嘛!”
闻言,正喝着孙府窖藏美酒的杜正伦点了点头道,“确实不合理。”
孙享福见他懂了,便继续讲解道,“所以,商部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搞清楚所有大唐市面上流通的商品的造价,市价,盈利幅度,根据不同商品,不同市价,不同盈利幅度,制定合理的税收,对于那些利润在十倍以上的暴利商品,奢侈品,还要加征额外的税收,防止有些人,利用某些手段,大肆圈我大唐百姓的钱,像囤积居奇这样的不法商业手段,商部就要严管。
而且,在公民制度全部实行以后,就没有商户,农户,工户的区别了,所以,为了管好商人,保证朝廷税收,商部还应该对每个商户进行资格审查,颁发营业许可证,不定时的抽查商品安全,以及做一些行为上的管理,不允许他们欺诈顾客,扰乱大唐的商业环境。”
孙享福说到这里的时候,姚红袖和李香蝶所带领的艺人团队便已经到齐,并排好了列队,布置好了演出乐器,向孙享福投来一个询问的目光。
孙享福挥挥手,示意他们可以开始了,其实,他并不知道跟杜正伦讲的这些东西,在古代适不适用,或许,等他们执行下去的时候,基层小吏会借此机会,盘剥商人也说不定。
即便在后世,一个营业许可证也不是那么好办的,你在这个时期如果对小商户也有诸多的要求,估计大多数小商铺都会开不起来,首先搞饮食的卫生许可证,你就没法要求。
乐曲前奏响过之后,孙享福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和杜正伦两人专心听起了音乐。
“一条大河,波浪宽。
风吹稻花,香两岸。
我家就在,岸上住。
听惯了艄公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
艺人们的歌声很美妙,尤其是进入了姚红袖的独唱部分后,连孙享福也不得不给她点个赞,几年唱下来,这些人的歌唱技艺都有了很大的长进,甚至不弱于后世的一些专业歌手了。
由于客厅有外客在,抱着孩子的虞秀儿便在二楼的客厅的栏杆处听歌,而她怀中的儿子孙乐乐,似乎对这些声音也很感兴趣,眼珠子左右溜溜的转,好像在找声音发出来的地方。
一曲毕,杜正伦比孙享福鼓掌的声音还大,难怪是在历史上能跟李承乾混到一块去的人,原来也好这一口,就是不知道他把孙享福刚才说的话记住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