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其中大部分工序,只需制衣作坊掌握了裁片大小,统筹教会她们制作一些关键部位,一个熟手工人带领着几个生手,一天做出来的衣服数量就能翻倍。
让每个熟手制衣工人都回去招募一批人,形成自己的生产班子,把街坊,或者同村邻里,都发动起来制作衣物,就像后世南方沿海城市的制衣行业一样,大订单来了,制衣厂只需要按规格裁好裁片,挂牌子对外发货,就有成百上千个个体户加工班子过来接货制作,完成之后,交成品领工钱。
这种做多得多的模式,很自由,门槛低,会大大的刺激这些穷怕了的百姓的赚钱欲望,相信,用了这个手段,不需要等到渭南的大工坊建立成功,制衣行业的产能就会先一步提上去。
而将几十个库,上百万亩田地里产出的棉花,快速的变成老百姓身上穿的衣服,或者军人身上穿的棉甲,就是孙享福的目的,可别以为在这件事情上制衣作坊会贴工钱什么的,实际上,他们会大赚一笔。
因为由这些熟手工人带领的家庭作坊一旦形成,就能快速的将棉质衣物在市场上铺开销售,霸占市场,到时候,盈利的钱,足够补贴制作几十万套军装的工钱了。
对于这样的国家大事,石宝一点都不敢怠慢,怕自己望漏什么,直接就去楼上找了聂三娘说明情况。
然后,孙享福也趁吃饭的这点时间,多指点了聂三娘几句,类似于刺激大家积极性的方案,最先可以把单价定高一点,发的款式简单一点,作坊里面还制作一些能够帮助工人们高效生产的针线,裁剪闸刀等,总之,就是无限制的扩大制衣生产规模,尽快的清理掉棉花存货。
相信有了这个策略,关中街面上,今年冬天就很难看的到闲人了。
这还只是孙享富在自己可动用的资源内做的工作,相比于朝廷这次要筹备的所有东西来说,只是一小点。
吃完饭后,他只是短暂的看了一眼老婆和孩子,就匆匆去了政事堂,萧瑀和马周,估计都在这里等了他一上午了。
“诸事繁忙,让两位久等了,抱歉,抱歉。”孙享福给两位在等待中还要不断翻阅着文稿,处理公务的大忙人抱拳道歉道。
“孙都督诸多职司加身,恐怕也和我等一样,忙的脚不沾地,客套话就不多说了,我等已经将必须要尽快解决的事情列成了单据,你在方便有建议,或陛下有特别安排的,就逐条的提来,时间不等人,咱们议定之后,就要马上执行了。”
萧瑀果然是实干家,一大把年纪了,干起事来还雷厉风行,不过,孙享福看到他所列出来的第一条建议,就眉头一皱,大摇其头。
“萧相,既然朝廷诸多大臣都不在京,这个什么行卷制度,您觉得还有保留的必要?下官以为,让这些读书人在入仕之前,就各投门墙,形成派系,对国家是不利的。”
隋朝的科考有个很操蛋的制度,就是参考之人,必须给在朝大臣投卷,只有得到了大臣推荐的读书人,才能参加考试。
这个制度在当时的好处就是,能够保证参考者有一定的文学水平,毕竟,隋朝时期的科举,可不像宋明清时期,是一级一级的考上去的,而更像是在汉朝举孝廉的制度上加了文学考试这一关。
朝廷的大臣接受考生行卷,给了考生推荐,就相当于是给这个考生做担保人,在行为品德上,这个担保人可以对考生有一定约束,即便是考生通过考试做了官也一样,担保人与被担保人之间,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在孙享福看来,这就是一个滋生官场派系的温床,可偏偏有这么大漏洞的制度,在当时就形成了,这也是为什么,五姓七家能够把持隋朝朝堂的原因之一。
读书人较多的世家门阀,中奖几率本就高,而在朝廷没有靠山的寒门子弟,即便是参考了,而且还天赋异禀,考的比哪些世家子弟好,你也没有大官做,甚至被排挤出官场,因为少数群体是斗不过多数群体的。
寒门子弟想要做官,还有一种途径,投效到世家门下去,他们不说保你平步青云,官运亨通,至少,让你能在官场混得下去,不过,那时候你得以世家的利益为最高准则。
这种模式,很快的就让世家门阀垄断了文化知识和读书人才,形成了左右朝堂的力量,到了唐初,即便是有很多造反派起家的武人走进了朝堂,也没能改变这个局面。
对于孙享福提的这个问题,萧瑀也不是没有考量,但是,你让他凭空构想一个全新的科举制度出来,就有些为难人了,古人要是有那么强的创新能力,后世还不知道是啥样子呢!
“老夫也以为不妥,正明觉得,如何能保证参考者都有才学,以及如何辨别这些有才学的考生,品德修养足以为官呢?”
对于萧瑀这个问题,孙享福没多想就答道,“参考者有没有才学,咱们可以在考试题目上考嘛!至于他们的品德修养能不能够为官,咱们让百姓来评啊!下官此前已经跟陛下商议过了,今科所取之士,不授官。”
“不授官?”
孙享福这三个字说出,连排队等候跟他商量事情的马周,也朝他看了过来,不授官,你搞科举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