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在用餐巾纸抹着眼泪,孟星魂就过来了。打开房门,没等金喜善开口说话,孟星魂晃了晃手里的药瓶,金喜善明白过来,她让开了身子:“请进吧,导演。”孟星魂点了点头,就进了她的房间。
金喜善给孟星魂泡了一杯自己带来的参茶,恭恭敬敬的递上:“导演,请喝茶。”孟星魂接了过来,道了声谢,心里感叹道,到底是憨国女人,老爷们可真有面子。
他问道:“你,那里,疼的厉害吗?”
虽然金喜善在来中国之前,已经恶补了一个多月的中文,毕竟还是无法正常的交流。孟星魂是连比划带表情,才能让这个外省姑娘,能听得懂个大概其。
孟星魂对自己的关心,从她进入剧组的那天开始,就没有消停过,吃住方面,很多事情都很上心。姑娘的心里暖烘烘的,他可比我们憨国的男人好多了。
金喜善抬头一笑,泪痕还没干透:“好了,好多了。不啊破了。”
说完,两个人都是一笑。
孟星魂就是来安慰安慰她的,怕第一天的戏这么难拍,再把人家外省姑娘给吓着,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就跟当年自己吃冰棍一样。
他说道:“放心吧,这个——”他比划了一个威亚的意思,“以后,基本上没有了。”
金喜善一听,禁不住鼓起掌来:“没有了,太好了!”
孟星魂头大了一圈,说道:“我是说,基本上没有了。”
这下又轮到外省的姑娘蒙圈了:“那不就是没有了吗?”
孟星魂把红花油放到桌上:“我去找翻译,给你搽一搽,呆会,不要怕疼。明天你休息一天吧。”
资本主义那是一定要敬业的,你不敬业就失业,金喜善赶紧表态:“我没事,导演,我可以,我可以的。”
孟星魂不置可否,起身打开房门喊了一句:“小刘,小刘。”
一个翻译打隔壁的房间探出头来:“老板,小刘出去买东西去了。”孟星魂朝这个姓杨的日语翻译,招了招手:“你也一样,你过来,帮金小姐擦擦药。”杨翻译赶紧答应着:“好咧,这就来。”
金喜善趴在床上,掀起了衣服,任由杨翻译给她揉搓着,嘴里都没哼上一声。
翻译挺佩服的,心里想着:“本来是小刘该干的事,偏偏我这么倒霉,给赶上了。我使这么大劲,你都不唉哟一声,还真挺得住啊!”
她哪里知道,憨国第一美女正出神的想着:“刚才他送药过来的时候,我的心里好慌啊。真担心他要主动给我搽药,借机占我的便宜。我们那边,这种人可多了。”
想到孟星魂令人销魂的微笑,金喜善痴痴的叹息道:“他长的可真帅,比张东建还要帅。”
张东建被誉为憨国第一美男子,去年,1997年,他刚刚获得百想艺术大赏最受欢迎男主角奖。这一年,张东建主演了电视剧《天桥风云》、《医家兄弟》,他在剧中风度翩翩,亦正亦邪的气质,征服了韩半岛万千少女的芳心。
第二天一早,金喜善习惯性的六点钟起床,活动了一下,感觉自己的腰,没有昨天那么的痛了。中国的药,效果很好嘛。反正到了剧组还要再化戏妆,她就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穿好衣服,准备下去吃早饭。
她刚走出自己的房间,就看到导演孟星魂,气喘吁吁的跑了上来,一头大汗,看来是晨练去了。
憨国女人很恭顺的点头问好:“导演早。”
孟星魂正在开自己的房间门,人刚进去一半,探出头来,看了金喜善一眼,笑了笑:“你也早。先去吃早点吧。”
金喜善走了过来,很想和他多说上两句,便没话找话的瞎聊着:“那个,为什么,你们,早饭要早点,晚饭不晚点。”
孟星魂哈哈一乐,听明白了。她的中文表达虽然不流利,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外省姑娘是在问他,为什么你们中国人,吃早饭叫早点,午饭不叫午点,晚饭不叫晚点。
孟星魂转念一想,这个还真不大好解释。
其实古代的中国人,一天也就吃两顿饭,上午一顿,下午一顿。一日三餐,是从近代才开始形成的,早点这个词,还是八旗子弟那会儿才兴起的。
广东人叫早茶,武汉人叫过早。早茶也不是简单的喝一壶茶,肠粉、叉烧包、紫菜卷等小点大点,那是满满一大堆。至于过早,那应该是说,等早点吃完了,早晨也就过了。因为武汉是九省通衢之地,就连当地人的肠道,都比较的阔绰,食量惊人。
孟星魂把家搬到了燕京城,他早上就很喜欢吃老燕京的豆腐脑。那可真讲究,佐料也多,有酱豆腐汁、卤虾油、韭菜花、芝麻酱、辣椒油,还要浇上卤。卤汁是用口蘑、肥瘦猪肉、黄酱、大料熬出来的。
光是这一碗豆腐脑的用心之处,就胜过了憨国人每天必吃的一大堆泡菜。
不过,憨国饮食虽然比不上天朝上国,可要是比起西洋骆驼们,整天吃饲料,那还是精致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