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九三年的春节,一家四口,终于再次团聚,过了个温馨愉悦的好年。
今年除夕的春晚,主持人居然有梁大妈,本三大叔演了一个他最不遭笑的小品,张国利拍电影不咋滴,卖耗子药倒卖的热火朝天,真没想到啊。一边看着节目,一边吃着年夜饭,一家人天南地北、杂七杂八地唠着。
“混球!宋组英你认识不?”
“嗯,文艺汇演时聊过两句,挺喜欢我的。”
“老孟,你问她干啥?你是稀罕这姑娘好看吧?”
“额,不好看吗?”
“妈,我也觉得挺好看的。”
“俩不正经的。”
“小弟,”姐姐孟星雨,从小就爱装成有文化的大姐大,从来不跟着爹妈,一起祸害他,喊他混球。可是孟星魂总觉得,被美女姐姐叫做小弟,也挺跌份的,万幸没再多加个弟。
“那你汇演的时候,见过李老师彭老师阎老师没?”
“没啊,不过我在部队这两年,名气大了去了,估计是都知道有我这号人物滴。”
“切,还人物哪,那你咋不在文工团继续干下去呀?说不定就能上春晚了。”
“姐啊,要不等哪一年,我上一回春晚,给你瞧瞧?”
“吹吧你,就知道嘚瑟。”
“姐,你学了英语,又学法语,学完法语,还学倭语,你不累啊?”
“累个P,你从小到大,折腾的还少吗?你学吉它,学黑管,外加手风琴,现在又打太极又唱歌,还鼓捣毛笔字,你不累啊?”
“也是,不过你咋说也是外语系的高材生,怎么说中国话,还是大茬子味啊?”
“找打啊,这不是回家了嘛。”
是啊,回到家还能整出一嘴“把拔、马麻”的,那是欠抽啊,抽都抽不动,脸皮得厚成什么样啊?
家,就是你最真实存在的地方,说人话的地方。所以,孟星魂从不在外地说:到我家去。他一直说“去我那儿”、“回我屋”。
家,不是你买的房子、租的公寓,只要是你一个人住着,就不是家,地板上醉倒一堆人也不是。“部队就是我的家”,那是一种表达,一种形容,真正的家,是有亲人的家。
恋人?爱人?情人?孟帅正处在憧憬幻想的好年纪,他也已经成年了。
正说着,荧幕上赵老师出来了:“下面欢迎宋组英带来这首《军中绿花》。”
普素看着荧幕:“哎?这作词作曲的叫孟帅啊,你们老孟家的。”
孟峰把酒杯一放:“你不是老孟家的?”普素一瞪眼:“不是,你们仨是一伙的,想想我就来气。”
全家乐起来了,孟星魂没打算告诉家人,自己唱这首歌,唱得都快吐血了。他只是想着,宋姐唱完之后,从此,军中女兵,将会增添一个美丽的称谓:军中绿花。
哈,小爷我曾是军中绿草啊!
“儿子,你说过,当两年兵就要去上大学,你不许反悔啊。到四月份你满二十了,得打算打算了吧?”普素老师还是希望自己的儿子,有点文化。
“嗯,妈,我老早就想好了。我在魔都警备区的时候,就联系好了,今年去魔都戏剧学院念本科。”小爷心意已决,好久好久了。
“啥?真的?当了两年的文艺兵,你还真打算搞一辈子文艺啊?”
“是啊,就文艺我感兴趣,搞体育,好像没指望了。”
“那你不用考试啊?”
“不用,退伍前我联系好了。”
“你行啊,当两年兵还真有出息了。成吧,咋说也是大学生,念啥都行,别待业就行啊。”
额,待业青年,这时候是挺难听的。
嗐!搁哪一年,好像都不太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