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她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强行塞到男人的手里,郑重其事地说:“陆正南,既然你不爱我了,那就放我走吧,赶紧签了这份离婚协议。从今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各过各的好了!”
话音落下,段强彻底呆住了,都忘了赶紧上前劝几句。
陆正清对此感到非常意外,他既不相信正南会移情别恋,也不认为梦雨真舍得跟他离婚。
两个人一路走来到底有多不容易,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携手经历过那么多风风雨雨,怎么能说散就散呢?
想到这里,陆正清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女人跟前,劝她说:“梦雨,你先冷静一下!正南和穆安然之间真的没有男女之情,我坚信他只爱你一个人,千万不要被这些照片误导。”
她扯了扯嘴角,镇定自若地说:“正清哥,这个世界上,最难看清的就是人心,你怎么知道正南永远不会变心?”
“你俩共同经历过生死,这种感情来之不易,不要一时冲动做出令自己后悔的决定!”
只可惜,陆正南苦口婆心的劝解没有任何作用,她的态度依然很坚决,笃定地说:“我不会后悔的。”
这时,赵树实在看不过去,顾不上彼此身份有别,无比认真地说:“少奶奶,我自知人微言轻,可是有句话不得不说。少爷从没把别的女人放在眼里,他可以为了您放弃全世界。离婚的事情,请您一定要三思。”
她抬起头看了赵树一眼,叹息道:“丁助理,从我嫁进陆家之后,你帮了我不少忙,我很感激你。不过,这是我俩之间的事情,希望别人不要插手。”
这话说得客气却透着疏离,赵树发现劝说无用,明白任何人无法改变她的决定,只好退到一边,暗自祈祷着能有奇迹发生。
这一刻,陆正南感到很受伤,心脏像是被撕开一道血口子一样的生疼,难以言喻的凄凉之意正深深的笼罩着自己。
虽然知道她是在演戏,但是自己依然很难过,仿佛有一种带着痛意的酸,像硫酸一般腐蚀着他的心脏,让他觉得痛不欲生。
真的不敢想象,如果这一切不是在演戏,自己会不会心痛至死。
死一般的沉默之后,他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调整好状态,冷冷地说:“段梦雨,既然你这么想离婚,那我就成全你!不过,肚子里的孩子必须是我的!”
语毕,他感到四周的氧气仿佛被人抽干了,怎么呼吸都觉得困难,心里像是塞了一团铁砂在用力的摩擦着,那种疼痛是火辣而尖锐的,令人无法忽视的折磨。
听到这话,她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握紧了双拳,倾尽全力回复一句:“做梦!”
说罢,女人坚强地转身离开,只留下一道决绝的背影。
段梦雨走出办公室的瞬间,隐忍许久的泪水立即夺眶而出,她捂着嘴巴跑到洗手间,把自己关在一个隔间中,压抑着抽泣起来。
她望着刚才扇了男人耳光的那只手,感到掌心依然在隐隐作痛,可想而知正南的脸颊会有多疼。
男人的疼是在脸上,而她的疼痛则扎在心中。
她感到胸口疼得就像被巨石砸击一样,心脏一下一下地抽着疼,每个细胞都像被撕扯一般,呼吸深沉的好像透不过气来。
方才,为了把这场戏演得逼真,她强迫自己狠下心来,动手打了深爱的男人,即使不是真心想要伤害对方,却避免不了让他伤心难过。
过了好半天,她终于停止哭泣,用凉水洗了个脸,然后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粉底液,遮住了微肿的眼皮,直到确认别人看不出自己哭过,这才走出了洗手间。
她迈着沉重的步子回到办公室,看见四个男人表情严肃地分站两侧,脸色黑得如同乌云一般。
陆正南把签好字的离婚协议递给她,从齿缝里吐出凌厉的字眼,冷冷地说:“你赢了。”
她把协议装进包里,临走时对他说:“我们都是输家。”
语毕,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公司,带着段强打车回到陆家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