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三秒钟,却让他俩觉得像是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不是正南。”穆安然一字一句地说道。
心理咨询师看了兄弟俩一眼,陆正南冲他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问。
“你的意思是,孩子的爸爸另有其人?”
“对,是别人。”
“那你为什么要说陆正南是孩子的爸爸?”
问到这里,穆安然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就像做了个噩梦似的,她紧闭双眼皱着眉头尖叫道:“不要,不要过来!求求你们,千万别伤害我的孩子!”
闻言,陆正南嘴角一压,阴云在眼底蔓延。
心理咨询师费了好大劲才将她安抚好,调整好语气后继续发问:“你说陆正南是孩子的爸爸,是不是有人强迫你这么说的?”
穆安然仿佛意识到什么,再次表现得有些惊恐,答道:“是!他们说,要是我不这么做,他们就会伤害我的孩子。”
“威胁你的坏人是谁?”心理咨询师紧声追问道。
“我不知道,他们蒙住了脸。”
“你没看清威胁你的人长什么样子?”
“没看见,没看见……”穆安然反复念叨着这句话。
陆正南和陆正清目睹了催眠的全过程,更是将每个字听得真切。
他们终于明白,穆安然的孩子并不是陆家的后代,她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受到别人的威胁。只可惜,对方没能让她看到真容,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被谁威胁的。
在心理咨询师进行收尾工作的时候,陆正南站在落地窗前,眯着双眼盯着前方,暗沉的黑眸如同猜不出的谜一样,神秘而幽深。
心理咨询师离开之后,陆正南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他拿起桌上的手机,准备给妻子打个电话。
陆正清猜到他急于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梦雨,于是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直接夺下了他的手机。
“正南,暂时不能告诉梦雨。”陆正清浓眉深锁,说话的表情异常肃然。
“梦雨一直为这件事感到困扰,既然已经知道真相,我不想让她继续伤心。”陆正南清冽的五官上淡染着忧郁之色,一双剑眉沉沉地敛了起来。
陆正清拧眉摇摇头,语重心长地说:“正南,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梦雨正住在段家,目前段家的状况不明,还没搞清楚他们是否跟小姑妈有联系。这种情况下,贸然告知她真相,实在不靠谱儿,还是忍忍再说吧。”
陆正南知道堂哥说的话句句在理,因此心里更加郁闷,不由得攥紧了双拳,直至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沉默片刻之后,陆正南从齿缝间蹦出一个字:“好。”
“下一步准备怎么办?”陆正清认真地问道。
听到这话,陆正南突然咧嘴一笑,凑到堂哥身前,跟他耳语了一番。
须臾,陆正清勾了勾唇角,意味深长地说:“那我们就按照新计划执行。”
陆正南眉峰一挑,点了点头没再吭声。
安城。
段梦雨将微型监听器收好之后,一直琢磨着该把这个东西装在什么地方,她希望既能时刻监听到父母与别人的对话,又能保证不被人察觉。
琢磨了一晚上之后,她终于想出了一个好主意。
翌日,早餐时分。
她夹起一块儿腊肠,放进段强的碗里,笑着说:“段强,今天有空么?我想让你陪我逛个街,挺着大肚子行动起来实在不方便。”
闻言,段强的眼睛瞬间燃亮,急忙应道:“有空,有空,愿为亲姐效犬马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