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阎爷是吧,怎么这家伙走到哪哪儿都认识他,就我不认识?”
魔术师笑而不语,只是眼神略微有一些凝重。
“……情况比我想得还要严重……mr.方,你的时间不多了。”
“啥?”方允心生出一丝不妙感,但还是嘴硬道,“哦,你说阳寿是吧,我确实不多了,可能也就剩个一两百年吧……”
随着清脆的响指声,他看到一张扑克牌凭空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在空中慢慢地飞舞着,飘落在地。
魔术师摘下自己的帽子扶在胸前,再一次向方允缓缓行礼。
“些许薄礼,mR.方,不久的未来,让我们在这个世界的更深处再会吧。”
紧接着,方允看到魔术师再次举起手来,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正要开口。
清脆的响指声已然响起。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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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方允发出一声怒吼,猛地坐起,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白色的病床上,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哇!他醒啦!”
还没等方允反应过来发生了些什么,就听到旁边传来一惊一乍的叫喊声。
他扭过头去,看到旁边另一张病床上还躺着一个小女孩。
女孩看起来最多十三四岁的样子,一头淡粉色的长发扎成了马尾辫,有几缕头发挑染成了紫色,小小的蓝色星形发卡别在刘海的一侧,顽皮之中带着些精神气,加上女孩神采奕奕地双眼,让她看起来总是显得元气十足。
现在的小孩都这么潮吗?方允在心里嘀咕着。
“克洛伊!克洛伊!他醒啦!他醒啦!”
小女孩一连喊了好几声,直到从病房门口那传来略带不爽的应答声。
“啧,安静点,伊织,除非你想挨上一针。”
“唔……”
小女孩就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立马安静了下来,但两只眼睛还是使劲地盯着方允看,小小的眼睛里满是好奇的神情。
方允被她看得有点发毛,想了想还是开口道。
“这位妹妹,怎么称呼?”
小女孩眨巴了一下眼睛。
“我不叫妹妹,我叫菱纱,伊织菱纱。你叫什么?”
“我叫方允。”
“方,是天圆地方的方,允是哪个允?”
“额,就是允许的允,底下是一个儿的那个允。”
“FANG~YUN~,好奇怪的名字。”
方允有些无语,看到菱纱似乎是自言自语了一番,然后又压低声音问他。
“那,方允,你是熬夜打游戏了,对嘛?”
“额……”
“早上是莉奈姐她们把你送过来的,看她们着急的样子,还以为你是什么重病,但克洛伊说你只是睡着了,所以没给你打针……呜……”
提到针,菱纱的神色明显畏缩了一下,好像提到了什么非常恐怖的东西。
方允内心暗笑,但表面不动声色。
“怎么,有这么恐怖嘛?”
“哼哼,你也就只能嚣张现在这么一会了。”
菱纱从鼻子里出气,压低了声音说道。“等会克洛伊进来,你就知道她……”
“我怎么?”
“她的恐怖之——呜哇!”
不知道什么时候,病房里已经多了一个人。
又是位方允没见过的美少女,看起来比莉奈年龄还要小一些。
她穿着一身深粉色的护士服,咋看之下跟她头发的颜色有些接近。
裸露在护士服外的皮肤与头发上能看到不少颜色各异的oK绷,也不知道是饰品还是什么玩意。
此刻这位女护士正面无表情的站在伊织的床侧,一双湛蓝色的眼眸让方允联想到冬天里的冰渣或是其他类似的东西。
“对不起,菱纱不该背后说别人坏话,菱纱不想打针!”
“哦。”被称作克洛伊的女孩面无表情的从旁边的医用推车上取出一根针筒,然后弹了弹,略微挤出一些液体后。
“袖子。”
菱纱哭丧着脸转向方允,眼中的泪水仿佛要夺眶而出,看得方允心生些许不忍……
所以他把脸转了过去,假装自己看不到发生的一切。
“啊!!!”
一声响彻云霄的惨叫声,震得方允耳朵都有些发麻,这惨叫声只来得及发出一瞬就戛然而止。
当方允转过脸来,就看到菱纱口吐白沫的瘫倒在病床上,一双眼睛死不瞑目的瞪着天花板,身体偶尔还时不时的抽搐一下。
“这,这么夸张?”
方允突然心生出极大的不妙感,可惜……为时已晚。
克洛伊已经推着医用推车来到了他旁边,那双湛蓝色的眸子盯着他,似乎在表达着某种意味。
如果一定要用什么词来形容,可能就像刽子手在看死刑犯一样的阴冷。
方允双手死死地抓着被子,强作镇定的声音不免带上些许颤抖。
“我、我身体好得很……打针……就不必了吧?”
“呵。”
小护士用一个淡淡的语气助词表达出了她的态度,随后从旁边的推车上拿起一根巨大的针筒。
大小至少是给菱纱用的三倍大,差不多有成年人的拳头那么粗,与其说是针筒,更像是某种凶器。
冷汗从方允的额头上渗出,他下意识的看向病房的门口,咽下一口唾沫,脸上挤出些笑容。
“我突然想上个厕所……”
“袖子。”护士无情的打断了他的挣扎,弹了弹手里粗大的针管。
金属针筒的表面映出方允绝望的面孔,他一边慢吞吞的抓着衣袖往上挪,一边脑子里疯狂的思考着脱身之法。
“磨蹭。”不等方允反应过来,护士突然眼神一凛,一针筒就插在方允的大腿上!
“啊!!!”
同样响彻云霄的惨叫,同样戛然而止,方允确实不是什么硬汉,但也不是那种没用的软蛋,长这么大谁还没打过针是不是?
可这种针,方允是真没打过。
疼啊,是真的疼啊,哪怕是用刀子捅、跟这针一比连个屁都不是。
就好像这针筒的针尖刺入的不是肌肉,而是刺入到每一根神经末梢的深处,像是手指头被铁签子一个一个扎穿、脑子里的神经被铁凿子猛敲、脚掌被人用斧头一下劈成两截、自己的肺被人抓住后硬生生扯了出来一样的疼。
当方允双目无神的看着天花板,口吐白沫,开始抽抽的时候,他仿佛看到了阎爷在天上俯视着自己,甚至还欠揍的朝他笑了起来,他颤颤巍巍的举起自己的手,朝着天花板比了一个中指,然后一头歪倒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