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污了自己的真心。
“哼!那便好!”并未占尽优势的萧墨翎摆着一张惯常的冷面,先前的戏谑也完全盾形了。
看着两个大男人为了一点点小事分毫必争,头疼的厉害的骆蝉正考虑着要不要搬回药庐避难,这时候一向反对她和风旒毓多呆的萧墨翎竟主动挽留风旒毓留在沁芳阁吃茶闲谈,一时间沁芳阁又热闹了起来。
不大的小院换了一茬芬芳,满满的开着黄的、粉的、白的菊花,下人在花中的藤架下加了两方矮几,几把竹椅,几样别致的糕点,清香淡雅的果子酒和雨前毛尖。萧墨翎与骆蝉,风旒毓和霁月分坐两桌,清流自在人前设了桌椅,摆了一张古琴,悠悠的弹奏起来,曲调时而如九曲河川,婉转缠绵,时而若珠落玉盘,啷当清脆;高昂时眉色飞舞,缠绵处神情悲切,似乎一生痴缠、爱恨、功过都被包容进这首曲子中,余音尽而意味远。
一席人听得正酣,皆是一脸陶醉赞赏,独独萧墨翎一脸凉薄的自斟自饮,醇香的酒水在杯子里划出一圈圈涟漪,他手中一顿,挑眉瞥了风旒毓一眼,眸底有看不懂的暗芒一闪而过。
那厢,霁月半倚在风旒毓身边一杯一杯的斟着酒,间或天真烂漫的搭上几句话,外人看着当真像是成双入对的人,只有霁月知道风旒毓总是不动声色的避开他几分,不厌恶却也没有分毫情义,只可惜了这么个俊逸优雅的美男子。倏尔,他一手拿着青玉的酒壶子,一手虚扶着额头虚晃一下,顺势柔弱无骨的瘫软进风旒毓的怀抱,风旒毓一怔,眉尖微微一蹩,当着众人的面他又不好推拒,只得硬着头皮僵在那里。
闻着风旒毓衣服上阳光晒过般淡淡的暖软,霁月擀唇偷笑,纤长的手指也不老实的向下摸去。猛然间,风旒毓像是被什么烫了一下,推开霁月的一瞬自己也弹跳而起,一跃退了数步,一向温润的脸上铁青的布着满满的厌恶和狂怒,垂在身侧的双手不可抑制的颤抖着,最后只得紧紧的揪住衣料才渐渐缓解过来。
“旒毓身体不适就先回筱榭了,王爷见谅。”平复了良久,他依然能觉出自己语气的生硬,甚至连瞄骆蝉一眼的勇气都没有,苍白着一张脸甩袖离开了沁芳阁。
骆蝉不明所以的瞅了一眼泫然欲泣的立在原地的霁月,狠狠的瞪了萧墨翎一眼,“是不是你又做什么无聊的事情了?”
“本王对他冷着一张脸你不喜欢,这回主动示好怎么就成了无聊的事情?”萧墨翎眸底掠过一丝寒凉,面上的溢出轻轻浅浅的笑意,只是那笑意中带着几分嘲讽和敌视。
“你......”骆蝉气鼓鼓的嚷嚷道,“你这就是扮猪吃老虎!”
萧墨翎大笑着拉住起身欲走的骆蝉,强硬的禁锢在身边,“这一曲还未罢,哪走!”说罢,他垂眸哂笑,俯首在她耳际,一句话说得轻轻浅浅,风过无痕,却让她浑身一震,再没说出一句话来。
他说,“待到弦音杀,许尔一世芳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