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脸上虽有些哀伤落寞之色,却并不明显。她向来都不会在别人面前显露自己的情绪。
“我不相信!!”豫王妃大声说,“不会是瑞晗……她怎么可能会去谋害皇帝?!!她是皇后的亲姐姐……大行皇帝是……”
“豫王妃慎言!!”。
太皇太后打断了豫王妃的话。豫王妃也察觉到自己差点说了什么,脸色惨白地捂住嘴。
“她已经不是你记忆中的那个马瑞晗了……”太皇太后顿了顿,黯然道,“皇后也……不是你记忆中的那个皇后了。”
太皇太后之所以鼓动豫王与肃王为敌,最初的目的是害怕肃王真的夺了宣宗的位置,宣宗没有子嗣,在任何时候都是件危险的事情。
后来却因为豫王的表现所动摇,在相信与怀疑中不停徘徊。渐渐的,她变得不再相信豫王,毕竟,皇位的吸引力那么大,谁又能肯定豫王没有那个心思。
“现在,她是否是马瑞晗,都已经不重要了啊……”太皇太后低声道。
因为,这个局面,已经不死不休了。
太皇太后突兀的话让豫王妃摸不着头脑,但她敏感地察觉对方情绪不对,便握住这位远房姑母的手,希望能够将力量传递给对方:“振作点!我们还没输呢!”
“嗯!”太皇太后点点头,“新皇登基之后,往后的日子大概不会十分好过,你回去让豫王才应该振作才是。毕竟他现在身份尴尬,而哀家,也只是宫中的老古董,能出的力气已经不多!”
“臣妾明白!”豫王妃有些忧伤的点了点头,她不笨,太皇太后说过的话,她来之前都已经思考过。
看似是宣宗最后的决定是给了豫王莫大的荣耀,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根本就不是什么荣耀,是巨大的危机,是将豫王,豫王府,甚至是每一个跟豫王有关系的人,都摆在众人面前,让他们去攻击,陷害。
但令人欣慰的是,宣宗对肃王似乎也没有手下留情,不但给他安排了新王妃,又逼着他和瑞晗分居一年,这一年会发生什么事情,没有人能说的清楚。
此时此刻,豫王妃心中不由得敬佩起宣宗,那个看似木内老实的男人,看似一无是处的皇帝,在知道自己生命就要走到尽头的那一刹那,留给他最爱也是最痛恨的人,久久不能解开的难题。
在太皇太后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离开的豫王妃,望着夕阳橘黄色的光,心中却道:自己的道路已经完全背离初衷,甚至渐行渐远,无论最终结果怎样,她自己已经输了。
在回去的路上,为了证实豫王的病情,豫王妃装模作样地去了太医院一趟。在快到太医院的时候,再一次遇到瑞晗。
她掀起轿帘的一角,看到她身穿浅紫色华服,骑着一匹照夜玉狮子,许久不见,气质愈发沉稳。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样子,倒是比前几年更俊美了。
豫王妃见她在钦天监门口下了马,并没有注意到自己,便放下轿帘,命令轿夫转头回府。心中疑惑,马瑞晗去钦天监做什么。
“派人打探一下,肃王夫人去钦天监所为何事?”豫王妃吩咐身旁小厮。
“王妃!这个不必打探!王妃有所不知,据说钦天监中来了位叫冯释的奇人,五行八卦十分精通,肃王夫人简直对其奉若神明,三不五时就跑去钦天监向他讨教,就差磕头拜师了!”
“她会信这个?如此行事定是有所计较——”豫王妃问,心中很是不可思议,她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头绪,联想到近年来的旱灾,心中也明了几分。
她想着,吩咐左右:“你去派人告知太皇太后,如果三月间下有雨雪,凶手便是那人没错了。”
“这件事,王爷心中已有答案,何必再来问我。”瑞晗回答,算是默认。
“都说夫人谨慎,胆大起来却能将天捅个窟窿!”肃王冷笑一声。
皇帝,对瑞晗来说就是一个词语罢了。在她心中,和平常一个幼儿没有区别。虽然最初的那段日子,瑞晗和宣宗或多或少的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那都是遥远的记忆。
遥远到,瑞晗不愿意将它们想起,不想想起那些在她生命中出现过了,又消失的人,她的心承受不起那么多的忧伤。
见瑞晗不回答,肃王揪住她的衣襟,声音压得很低,却是咬牙切齿。
“他是皇帝!!”
“嗯!”瑞晗默然回答,她知道,那是皇帝,华夏曾经最高贵的存在。
“他是我的兄长!!”
“他是你的兄长。”瑞晗重复着肃王的话,就连她自己都品不清楚其中含义,肃王却听懂了,他有点痛苦地闭上眼睛,放开我。
“可他也是你的姐夫!!他曾经甚至还想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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