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隐约气氛不大对头,豫王妃出不去院子,便派小丫头探问。
许久,小丫头才回来,气喘吁吁地说道:“王妃!王妃!!亲王殿下来了!”言语神情也不见一丝欢喜,反而隐隐面带惊慌之色。
突然间,院子里的烨儿,尖叫一声,冲进屋内,躲到豫王妃身后。
豫王妃心中一动,未及深思,豫亲王就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他穿着比平日略为朴素的常服,看出来之前刚刚沐浴过,身上还有淡淡的兰花香味,只有眼眶微红,略带着血丝。
他身后一排小厮们每人手中捧着一个一尺来长锦盒,盒子封得很严实。
豫王妃见状,拍拍烨儿的头,安抚儿子的情绪,然后赶忙到院中迎接。还没待她开口,豫王便抢先说道。
“天气尚未转暖,王妃怎么就穿这么点便出来了!春天总得多穿点。”说着,豫王牵住她的手,一起走进屋内。
对他这番举动,豫王妃颇不适应,却也能猜到原因。见烨儿还躲在椅子后面,朝他招了招手:“烨儿,过来,这是你父王。”
烨儿也不叫人,只躲在豫王妃身后。
豫王也不生气,而是和蔼地笑笑,想要摸摸烨儿的头,却被他闪身躲开了:“呵呵!男孩子这样害羞可不好!”
豫王妃却只烨儿平日里非但不惧怕生人,甚至很有表现欲,是个有点“人来疯”的孩子。现在这番举动,许是有什么缘故。
心中存疑,她料到豫王前来,必定会带礼物表示诚意,但这些锦盒的大小数量却不似任何贵重物品。留心之下,豫王妃看到其中一个锦盒边缘有一小块黑色的污渍,仔细看又像是暗红的。
“星儿!带烨儿去午睡!”豫王妃吩咐贴身小厮。
星儿是豫王妃陪嫁来的丫鬟,伺候她好几年,主仆之间很有些默契,此时听出豫王妃神态严肃,立刻将烨儿领走了。
目送两人离开,豫王妃不露声色地亲自为豫王倒了杯茶。豫王接过茶水,说道:“王妃!本王是特地负荆请罪来的!”
“殿下这番话,臣妾承受不起!”
豫王一把抓住豫王妃的手,豫王妃低下头,佯作羞涩,眼中余光扫过锦盒,没有抽回自己的手。
“本王知道自己这些日子做了很多错事,直至今日,本王才真正了解,只有王妃才是本王唯一心仪之人。”
“哦?”豫王妃低眉顺眼地听着豫王的告白。她从父亲那里偶而传递的书信中得到的消息,豫王发现自己能力不足之初,并没有立刻来找自己,而是私下寻访才智之士者为自己出谋划策,但是当时已是一面倒的局势,很多睿智之人都不大看好豫王这边,加上他本人性子偏执倔强。数次找寻皆是无果。
事到如今,大概豫王终于看清楚了,也许豫王妃不是最优秀的智者,但却是唯一毫无退路只能帮助他的。
“本王并无虚言!”豫王深情款款地说道,“之前所作种种错事,追根究底也只是因为本王太爱王妃而已!”
“为了证明本王的真心,此次前来,本王为王君带来一份礼物!”豫王说着,指挥手下将锦盒捧到丁思齐面前。
豫王妃打开锦盒,一股血腥气裹着石灰的味道扑面而来。一颗沾满了石灰的头颅,睁大了眼睛,表情惊恐地望着自己。
晓是豫王妃自诩天不怕地不怕,晓是他打开锦盒时已有心理准备,也忍不住心中发寒。
豫王妃伸手合上人头的双眼,揩去脸上血渍和石灰,辨认出这是豫王府里一个不怎么受宠的侍妾,是豫王最早的通房,早在自己还没有嫁入王府的时候,这个女人就已经在王府中侍奉了。
她站起身,逐个打开锦盒。从备受宠爱的暮莲,到只被宠幸过一次的寒儿,豫王府所有的侧妃小妾的首级全部在此。
往日请安时,或是闲聊打趣,或者勾心斗角,一张张如花似玉的面孔,就这么带着扭曲的表情摆放在自己面前。
“王妃!”豫王裂开嘴,笑得非常温柔,“本王将她们都杀了让王妃消气!以后本王就只守着王妃一人,王妃可否原谅本王往日的错误行径?”
豫王妃默不作声地望着豫王貌似一往情深的表演,而他也端起场面上的笑容,和对方一起上演着鹣鲽情深的戏码。
比起从前,如今两个人所说的每一个字都给人虚伪做作的感觉。一年半不见,无论是自己,还是这个男人竟都已经如此陌生。
送走豫王,让人将锦盒拿去安葬,豫王再怎样变,仍然不懂人心。他这番举动,只让会豫王妃觉得心寒,担心自己不知何时也会变成一具尸首分家的死人。
豫王心满意足地回去了,虽然今天白天杀了很多枕边人,晚上却睡得特别安稳。他已经大半年没有睡过一个踏实觉了。他坚信,只要豫王妃愿意,他总能轻易的将肃王打败。
宣宗的驾崩,带来的负面影响,并不是一两天就能完结的,他似乎给了自己一个最好的结果,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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