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厨房中,烟熏火燎,十几个下人正在忙忙碌碌,杀鸡宰鱼,为午饭做准备。
严清歌领着如意走到门口,立刻就看到了那四头鹿,它们瞪着死不瞑目的大眼睛,通身上下露出红色的**肌肉,被倒吊在烟囱附近的房梁上。
厨房里的下人立刻认出了严清歌,打头的婆子立刻上前道:“大小姐来了?可是要点什么吃的?”
平素严清歌很少在大厨房点菜,都是在自己院子里吃小厨房做的饭菜,今日亲自登门,倒是稀客。
她颦眉指着梁上的鹿,硬邦邦道:“是谁叫你们杀我的鹿的?”
婆子不解的看着严清歌:“是早上老爷院子里来人来吩咐的,说这鹿是小姐给家里买的年货,让提前杀了用烟熏上,刚好过年吃熏鹿肉。”
“是老爷院子里哪个人来吩咐的?”严清歌问道。
“我想象……哦,对了,那丫头说自己叫明香。”婆子说道。
严清歌回想一下,没想起来明香是谁。但是严松年从来都是只要小厮和姨娘伺候的,身边并没有什么得力的丫鬟,这件事委实有点奇怪。严清歌没再理那婆子,领着如意转身就走,朝寒友居行去。
寒友居门前,舞文穿了身蜡黄色棉袄,拢手看门子,看见严清歌,赶紧见礼道:“是大小姐来了,我这就去通报老爷。”
“不必!”严清歌回道,又问了他:“老爷身边最近可添了丫鬟伺候?”
“没有的。”
“那你们院子里可曾有叫明香的人?”
“我们院子里并没有,倒是听说海姨娘院子里有个叫明香的姐姐。”舞文伶俐的说道。
严清歌点点头,没多问他,直闯进去,听见里面一片欢声笑语,严淑玉脆生生的声音在里面格外惹耳。
“楚先生,你就让我两个子嘛,你知道人家下棋不行的。”严淑玉大声笑声的娇笑着。
楚丹朱用含着笑意的声音回复她:“淑玉,你老是赖棋,这么下去棋艺是永远不会进步的呀。”
严清歌推门而入,屋里坐着的几个人都看过来,见是严清歌,众人的目光各自不同。
自回到严家后,严清歌还是头一次来到寒友居,也是头一次见到严松年。
严松年看着胖了一些,穿着臃肿的棉袍,一双眼睛显得更小了。
他眯着眼睛看向严清歌,看严清歌不对自己行礼,心中十分不悦,嗤笑一声:“呦,这是哪里来的贵客?”
严清歌慢条斯理用帕子擦了擦手,对他行个稀松的礼,道:“见过父亲大人。我今儿来不是为别的,就是想告诉父亲大人一声,我明儿要去鹤山,你叫人拿走我的那点东西,是死是活,我都要带走上路的。”
严松年心生不悦,道:“我能贪图你什么东西,你吃的穿的,什么不是严家出的。我倒要问问你,你是不是要把严家搬空了,都带到乐家去?”
严清歌淡声道:“我要带去的,都是我自己拿钱买的。严家的东西我看不上眼,当然不会带去乐家。”
严淑玉趁机大声道:“好你个严清歌,你就是这么对爹说话的么。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严家,你身上还不是流着严家的血,你知不知道孝字怎么写。”
严清歌看都不看她一眼,只当她是空气一样。
严淑玉更是不忿,站起身指着严清歌怒道:“你以为你去了白鹿书院,就高人一等了么!这些天你从不给爹请安,一见面就气爹,你马上跪下给爹爹道歉!”
严清歌去了白鹿书院后,严淑玉曾对严松年撒娇,也想去白鹿书院读书,可是被拒绝了,因为严家根本没有资格送女儿去那里,何况她是庶女。严清歌能去,是因为乐毅的面子。
严清歌偏脸看她一眼,道:“可笑!”
严淑玉转脸就对着严松年道:“爹,你看看她那个样子!真是张狂的没边儿了,可曾把爹爹您放在眼里。”
严松年气的浑身发抖,跺脚道:“你这个不孝女!我只当没生过你。”
严清歌驳他:“你除了叫人搜我娘嫁妆的时候,哪里当生过我了?”
屋里的气氛眼看就要爆炸,楚姨娘站起来,走到严松年身边,给他揉着肩膀,温声道:“老爷,大小姐这是还为上回的事儿气着呢。您何必跟一个小孩子计较。”然后,她对着严清歌哀求道:“大小姐,老爷年纪眼看不小了,鹿肉最补,你既为人子女,给父亲送上几头鹿补补身体,不是正应该的么?我看这样吧,你去公账上支点钱,想要什么再买点回来,好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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