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茫然间,合卺礼那晚白静说的那些话语在宣墨脑海里响起。
“自六年前那场玄镇瘟疫,臣妾见到皇上的第一眼已是痴心不已。奈何臣妾嘴笨不会亲近,眼睁睁的看着冉竹和皇上越走越近。眼看着她就要嫁入皇宫,臣妾心生悲诀,只想青灯我佛了却残生。”
回长安的途中他们遇刺,那一柄长剑直直插入了她的胸口,她转身回眸时挂着鲜血嘴角浮起的那抹笑,令宣墨如今想起来心脏还狂跳不止。
彼时冉竹倔强而清澈的双眸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这是同时爱上两个女人了吗?
想起白静在追杀中惊慌失措的狼狈喊叫,让宣墨如何都无法相信冉竹说白静会武功的这一事情。
只是也太巧合了些,他是临时起意要下山,除了身边几个暗卫亲信之人并未有多少人知道。按照正常礼仪结束,也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这帮刺客明显是得了消息,早早守在了那片他们必经的密林里。
而就在刚才他刻意观察了下莫求双那几名大臣的神色,亦未从中看出什么端倪。
想来这次刺杀和他们无关。
那会是谁?他的身边一定是出了内奸。
忽然宣墨眸光一沉,难道冉竹所说的暗卫内奸并未除掉!
冉竹她是判断错了,还是在撒谎?
八角明纱灯笼里忽然噼啪一声响,火光陡然大亮,映出了一张面沉如墨的脸来……
翌日一清早,落衣与厨房人将一盘盘精致菜肴端到玉兰轩时却没发现冉竹身影。
正诧异间就看到冉竹拿着一个花篮从门口走了进来,素布盖在上面,不知里面是什么东西。
落衣的目光落到了冉竹的手上,十指光滑,玉骨节节,昨日的那枚戒指已经不在她的手上。
“姑娘,大清早你去哪儿了?”落衣敛了神色,好奇问道。
冉竹抬头一笑,道:“睡不着出去走走。你去请皇上过来,这会应该在凤仪殿。”
落衣应声退下,过了会,宣墨应邀而来。
“皇后好些了吗?”冉竹迎上来问道。
“好多了,刚才醒了会我走的时候刚睡下。找我何事?”宣墨沉声说道,眼皮子下有几分略黑的眼影,想来这一夜谁都没睡好。
只是花开两边,心思两生,冉竹只当宣墨是担心白静伤势所致,心里失落了下却没了理由生气。
“想来皇上昨夜没睡好,所以我让人做了些皇上喜欢吃的菜。照顾皇后也要顾着点自己身子啊……”
冉竹说道,底子里却觉得虚得很,若是换了以前她就算不能上去怒骂一顿,也会不闻不问。
为别的女人伤怀的宣墨,她只会心伤学着去淡漠无视,一如合卺礼那晚她悲诀双目泣血。
宣墨沉沉的看了一眼冉竹,面色淡然,但他并未多说什么点点头坐下。
宣墨的沉默令冉竹有些不适应,心中却泛起几分悲凉,不管白静这场阴谋打的什么算盘,但她这一招着实令宣墨开始回心转意,而且冉竹也意识到一些不寻常的问题。
只是,她现在还没想出来,也无暇顾及。
用膳间,冉竹问了下当日他们回来途中发生的事情,可宣墨只是三言两语简单带过,冉竹倒的酒更是一口未喝。
冉竹看着那杯子里静止不动的液体,心里有些急。她伸手挥退了众人,然后道:
“张云将军的事情皇上可解决了?”
宣墨摇摇头,回道:“你可有好的人选?”冉竹的话说到了宣墨心中另一烦事,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只是见过萧风和木河,对其余人一概不清楚,无法为皇上排忧。萧风他是暗卫首领,能力自然不用怀疑,用他出面虽然大臣们从未见过他但凭他本事也能很快让其余人信服。可他毕竟是首领,若他从暗里走到朝廷上当官,恐怕目前无人能够接替他暗卫首领一职。”
冉竹轻声说道,几句话说出了宣墨心中的思虑,见他一杯接一杯的灌下,心中紧张不已脸上依然故作镇定:
“若一定要说个人,我觉得木河为人心思细腻谨慎武功高强,对皇上也极为衷心倒是不错的人选。”
冉竹眼皮子极快的抬了下,起身端起酒杯走到宣墨面前,状似无意的倾斜了下身,手中酒杯尽数倒在了宣墨脖子的玄铁绳上。
“对不起,皇上我不是故意的。”冉竹故作惊慌说道,看着宣墨起身,一颗心早已掉到了嗓子眼。
“没事。”宣墨摆手,口气里却有些烦躁,因是房中无人,他顺手将玄铁绳和宝玉拿下来放到了桌上。
却只觉天旋地转,脑海里困意一阵涌来,眼睛一闭整个人就往冉竹身上躺去。
“皇上累了需要小憩,你们都守在门外静候。”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