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玉兰轩,虽被宣墨气的五脏六腑都差点成了内伤,可她目前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任务要做——寻找师父。
她刚才刻意观察了白静,神色自然态度从容,心知师父还没与白静碰上。
其实想想,皇宫这么大,师父又是头一次潜进来,哪有那么容易就找到凤仪殿的。搞不准迷路在哪个地方了。
冉竹也是漫无目的的寻找,遇到有人时她就四处张望似是看风景般,无人时她就猫着腰低低呼唤着“师父”二字。
树丛中几次猫儿跳出的身影给了冉竹极大的惊喜又是极大的失望。
奈何忙活了一下午直至日暮西沉,也未见到师父那白衣飘仙般的身影。
渴了,乏了,冉竹想回玉兰轩这才发觉自己早已迷失了回去的路,而前方不远处正有一个园子,冉竹一抬头就看到了缀满树枝的洁白桂花。
肚子适时的响起,冉竹四处张望了一眼见四下无人于是抬脚走了过去,抬头看园口旁石碑上写着“桂花园”
冉竹耸耸肩,不用说也知道,这满院子种的都是一样的桂花树。
残阳如血,晕红的光线散发着最后的余热照在桂花树上,远远望去白花染血,绿叶衬红,别有一番揪心的美意。
冉竹本想摘一两串桂花裹腹,可不知为何看到眼前景色她竟不忍伸手,任由腹中咕噜作响。
她找了一颗桂花树靠着坐下,鼻间是桂花的幽幽甜香,满院的桂花树相依相偎,枝叶相连,花瓣连串,无声热闹。
可寂静夜幕中只有她一人独坐。
她记得,玄镇自己的屋后也有颗桂花树,小时候是娘亲经常拥着她坐在下面数星星,后来是师父与她并排坐着听他讲外面奇闻趣事,再后来……
是宣墨,她常常靠在他的怀里,什么都不做,听着他稳稳的心跳便觉得是最有趣的事情。
他手握兵书,她躲在他怀里自顾酣睡……
而此刻,她一人,望着满园开的热闹桂花,脑海里全是宣墨的身影。
“世说竹无心,只道是,墨染难复新。”冉竹低喃,言语间说不出的落寞惆怅。
不去想他今日的荒诞行为,只恋往昔缱绻温柔……
只是一个回忆罢了,白天宣墨带给冉竹的不快竟然冲淡了许多。
“哎,师父,你到底在哪里?快点出来好不好?”冉竹摇了摇头将宣墨晃出自己的脑海,靠着树无精打采的叫着。
突然一个东西从头顶掉了下来,带着甜香从冉竹脸上滑落,她急忙伸手接住,一串洁白的兰花正躺在她的手心里,
还有一枚墨绿色的玉石戒指。
冉竹将戒指拿在手观望了下,脑海里猛然一道闪电滑过,她忽的抬起头,正对上一双明亮的眸子。
冉竹浑身抖了抖,这么相似的眸子就好像在照镜子般,好在圣使是男的,她是女的,否则她真会有种双胞胎的错觉。
不对,她比圣使大!
想到此,她没好气道:“还不下来拿走你的戒指,回头又该以为是我偷你的了。”
话未完,只觉得树干晃荡了下,一蓝色人儿落了下来轻飘飘的站在了冉竹面前,但只是看着冉竹,并不说话也不拿走戒指。
冉竹在心里腹诽道,有轻功了不起啊,我师父更厉害……
想到她师傅,冉竹觉得自己后背都软了,怏怏不乐,将手一伸等着圣使来拿戒指。
“你戴上。”圣使的话令冉竹一愣,她眨巴着眼,不明所以。
“戴上。”沁玉再度开口,命令的口气不容置疑。
冉竹依言乖乖将戒指戴在大拇指上,幽幽绿光在玉石上道道滑过,配着冉竹白皙的拇指,煞是好看。
她的拇指要比沁玉的拇指粗些,可戒指戴上去一点也不紧,毫无违和感,仿佛与生俱来和冉竹相配一般。
“很好。”沁玉呼出一口气,小小的脸蛋上露出与他年龄不相符合的如释重负的神情。
冉竹只觉得今天这圣使很是奇怪,不仅没戴面具,莫名其妙叫她戴圣戒,又莫名其妙说很好。
很好什么,她觉得今天糟糕透了。
想到此,她将戒指脱下塞到圣使手中,不悦道:“我又不是猴子,你是圣使也不能随便使唤人。”
说完转身就走,就听后面一童稚声音急切响起,带着犹豫和期冀:
“你要不要做圣使?”
冉竹一听,双脚在草地上一滑,整个人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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