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尘在想谁要刺杀皇帝及太子,到底是齐国宫内之人,还是齐国之外的?无论是哪方,总要有个理由。而赵尘经过一系列的调查,但是却并没有查到什么极度可疑的人。
负责掌管宫廷禁军的长官是郎中令,而郎中令在事发的第三天,当在去进行询问时,却发现郎中令已被毒死府中,明显是杀人灭口。
赵尘明白,郎中令必然知晓幕后人是谁,事发后故意隐瞒,而对方显然怕泄密,因此将之灭口。
这么一来,线索更加难寻,赵尘自然不会忽略来自于齐国之外的因素,但是,边塞来来往往众多商旅,找到线索的机会可谓渺茫。
一阵咳嗽声自赵尘身后传来,拉回了赵尘的思绪。
赵尘转身,行礼道:“赵尘拜见殿下!”来人正是三皇子,姜旷。
姜旷一手掩口咳嗽,一手对着赵尘摆了摆,随后道:“赵尘兄弟不必多礼。”
赵尘笑道:“殿下寻我可是有事?”
“正如赵兄弟所言,却是有些许小事。”姜旷也笑着说。
此刻,赵尘已在姜旷的府中。
他们之间隔着一张酒桌,桌上摆是陈年佳酿,而阵阵的酒香,缭绕期间。
姜旷举杯对赵尘笑道:“不曾想,赵兄弟竟然也如此能饮。”
赵尘也举杯,道:“先年在山上随师学艺,山中人少,师父及其友人间时常饮酒为乐,聊以排遣。我耳目渲染,亦染此习。”
“原来如此!”言语之间,两人杯中佳酿已经尽入口中。
“恕我直言,殿下体有暗疾,应不宜饮酒,何以...”赵尘不禁问道。
姜旷闻言,唯有苦笑:“一个人寂寞的时候,尽管周围很热闹,也绝对不会属于他,快乐是别人的,唯有寂寞是自己的。对于像我这种,处于人群之中却只有孤独与寂寞的人,一切都是虚幻的,只有酒入喉的感觉才是最真实的。喝酒也许会让我的病更重,但如果没有酒,我几乎不能度过这些日子。”
说完,姜旷长身而起,操起另一边琴案上的琴,不禁轻抚起来,声调低沉悲凉。
赵尘心中已怔住,他实在想不到姜旷心中竟然这般愁苦。
也许正是因为心里愁苦,才寄情于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吧。
两个人边喝边聊,姜旷也没有想到,赵尘竟然懂得音律,所知也颇为广阔。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更何况两人聊得又投机,所以当赵尘出来的时候,已是入夜,入夜已深。
正是春凉夏暑,交替的时节,赵尘被这夜风一吹,酒意便已去了大半。
月微明,虫也微鸣。
赵尘刚要走,一道黑影突然从他眼前的殿顶上掠过。借着微微月光赵尘已随后跟上,只觉这黑影的身形甚是熟悉。脑中转过,发现正是那天在剑香园窥探的那个黑衣人,一样的夜晚,不一样的地点,相对的两个人再次相遇,似也要交锋。
两人在宫殿里穿梭,赵尘与那黑衣人始终保持着一个距离,这倒不是因为赵尘,相反,是那黑衣人故意这么做的。
现在看来他从赵尘面前过,绝不是偶然,而是有意为之,似乎是要带他去什么地方。
赵尘并不知道他要带他去哪里,也不知道那地方是不是危险,但是他想知道。更何况,这个黑衣人又与刺杀皇帝的人是有关系。所以无论是什么地方,他都要去,因为必须去。
去了是不是能回来?只有去了才知道。
琼楼玉宇飞快的从两人脚下流过,京城是背靠着山的,玉泉山,玉泉山的一个支段就在皇城里,所以玉泉山上也有着宫殿。
那黑衣人上了玉泉山,进入了其中的一座宫殿,赵尘没有犹豫,也跟了进去。因为赵尘的注意力在黑衣人的身上,所以他没有看到这座宫殿的名字,如果他看到了,也许他就不会进去。如果他不进去,也许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
但是他没有看到,所以他进去了,所以也就有了后来事,一些也算有趣的事。
这座宫殿叫华清宫,里面有着华清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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