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颜一怒,怒惊群臣。
宣政殿内一片死寂,无人敢出声说一个字,众人要么把头压得低低的,要么将疑惑惊惶的目光投向右相慕古吟。
昨夜诸位王爷在冰凰山庄遇袭一事,不过子时便传入宫中,彼时睿晟帝正与太后、毓贵妃一行人看台戏看得乐和,消息一传来,睿晟帝顿时盛怒不已,几名妃子亦是担忧不已。
如此大的动静,今日早朝之时,已然传遍整个帝都。
这是睿晟帝登基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发生如此大的刺杀一事,而且刺客的目标还是冰凰山庄的清尘郡主慕衣凰及众王爷,更主要的是,他们还伤了清王爷。
“都不说话么?”低沉幽冷的嗓音将群臣的思绪拉了回来,睿晟帝端坐金雕龙椅上,一双墨绿色的眼眸冷冷地扫视着堂下众人,“既然如此,那便退朝。”
话音刚落,人群中就有人站出道:“启禀皇上,臣有一言要奏。”
睿晟帝淡淡道:“说。”
“回皇上,此事既是在清尘郡主的山庄里发生,而郡主为右相之女,臣以为此事与右相必脱不了关系。”
闻言,人群中一阵骚动,有细微的议论之声传来。慕古吟却神色淡然,面色不变。
“孟大人此言,本官不敢苟同。”正议论间,一名青年锦衣男子从人群中走出,肃目看向说话之人,正是当朝京兆尹孟修言,“据我所知,昨晚事发之时,右相正在宫里陪着皇上与太后,而诸位王爷也是临时决定去冰凰山庄,此事发生在清尘郡主的冰凰山庄,不过是个巧合。”
孟修言呵呵一笑道:“绍大人怎知诸位王爷是临时决定去冰凰山庄,而不是事先商量好的?”
这青年正是十公主的驸马,当朝中书令绍元柏,他微微一笑,目光沉稳地看着孟修言,“自然是十公主告知。原本公主与清王殿下说好团圆节晚上要一聚叙旧,却正好遇上另外三位王爷来找清王,说是突然来了兴致,想要去郡主的冰凰山庄看一看。”
“哦?竟是如此?”孟修言扫了一眼四周,眼神深邃而狡黠,再去看座上的睿晟帝,见他微眯着眼睛,只是安静地听他们上奏,却一言不发。
睿晟帝的心思,当真让人难以捉摸。原本皇子遇袭,今日早朝更应该让他们上朝当众说明情况,却不想他竟免了几人今日的早朝,让他们回去“平复心境”去了。
孟修言继续幽幽说道:“如此说来,那这些刺客便不是冲着诸位王爷去的,而是郡主?”
此一言出,慕古吟的神情微微一动,抬头看了睿晟帝一眼,却见睿晟帝脸上除了一丝怒气,再无其他表情。
“这……”绍元柏一时不禁语塞,看了看慕古吟,顿了顿道:“且不论这些人究竟是冲着是何人而来,无论是王爷还是郡主,都为我天朝所不能容。”
直到此时睿晟帝眼角方才浮上一丝缓和之色,淡淡扫过堂下众臣,沉声道:“如此,那便由刑部负责查清此事,务必尽快查出事情真相,找出真凶!”
“微臣……微臣遵旨……”岳明松颤巍巍地应了声,心中早已叫苦不迭。
好不容易解决了澄太子之事,还未及喘口气,这么大一件事又紧跟而至,难怪算命的说,今年不是他的太平年。
药棚内,衣凰一边不紧不慢地理着棚架上的草药,一边听着沛儿打听来的消息。
这一次冰凰山庄被袭、王爷受伤之事,以不可想象的速度在帝都传开,衣凰自己都有些差异,这事是从何处流传出去的。
众人纷纷议论这帮刺客胆大包天,又言郡主与诸位王爷当真有能耐,那晚几位王爷均未带上护卫,却能将凶狠毒辣的刺客击退。
“听说今日早朝那个姓孟的京兆尹一直极力想将这盆污水泼到老爷身上,好在咱们老爷的为人是众所周之的廉明正直,皇上圣明,没有听他的。”沛儿把药筐里的草药一次倒在棚架上,说着还不忘撇了撇嘴,“这个孟修言到现在还在记恨当年老爷没有帮他,真是小心眼,还是咱们的绍驸马人好。”
闻言,衣凰不由斜视她一眼,“绍驸马?你是说十公主的驸马,中书令绍元柏?”
“对啊,听说今天在朝堂上他站出来为老爷说话,还搬出了清王殿下和十公主,这才将孟修言镇住。”
提起苏夜清,衣凰眸色微沉,想起前一天晚上他受的伤,沉吟片刻道:“沛儿,随我出去一趟。”
沛儿问道:“去哪里?”
“清王府。”
清王府的秋水阁内,青鸾陪着一名盛装女子正聊得欢儿,那女子身着紫红色长裙,外罩明黄色长衫,长衫边缘处以红色绣边收起,她盘了个妇人的发髻,面容却白嫩如玉,金瓒玉珥,淑丽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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