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衣凰从屋里走出,邵寅三人最先冲过去问道:“王爷伤势如何?”
衣凰轻轻动了动酸痛的手臂,“王爷暂时无碍,只是需要静养……”她顿了顿,将目光停在邵寅身上,邵寅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行礼道:“属下邵寅,是王爷的随侍。”
衣凰点点头,四下瞥了一眼,说道:“邵寅,夏长空,你们随我进来。”
二人疑惑地相视一眼,乖乖地跟着她回到屋里,衣凰兀自倒了杯水喝下,方才说道:“王爷此行,可有带亲卫?”
夏长空又是一愣,不明白她的意思,倒是邵寅反应快,摇了摇头,“没有,只有我兄弟几人。”
衣凰思索了片刻,又抬头对夏长空说道:“夏总兵,章州城内可有你的亲卫队?我的意思是,绝对忠诚,绝对可以信任之人。”
“有,一共五十人,是属下的……”夏长空似乎犹豫了一下,目光碰上衣凰清明的眸光时,不由得低下头说道:“是属下的无影队,平日里分散在各个军营,只有在有任务需要他们完成的时候才会迅速集合。他们个个都是以一当十、当百的高手,对属下的忠心绝无二话。”
“那就好。在王爷受伤这段时间,撤走所有下人家丁,换上你的无影队,邵寅,你们四人轮番值守,务必确保王爷的安全!”
衣凰声音清越冷冽,听得二人一怔,半晌回神,齐声道:“属下领命!”
待一切吩咐妥当,衣凰已经疲惫不堪,她在后院里转了一圈,骤然就想起忙碌到现在,还未曾有人给她安排住处。而此时,应了衣凰的命令,后院之中总兵府的下人已悉数撤离,她连吩咐一声的人都没有,不由得弯起嘴角无奈一笑,抬头便看到一名身着竹青色长衫的男子迎面走来。
待走至跟前,他朝衣凰行礼道:“见过郡主。”
衣凰挑了挑眉,仔细地打量他一会儿,问道:“楼大人?”
楼陌均默认似的微微一笑,“郡主如此短的时间内便已赶到,真叫陌均吃惊,郡主果然非一般女子所能比。”
衣凰淡淡地笑了笑,突然笑意一滞,上前抓住楼陌均的手腕,手指一探,问道:“你受伤了?”
“一点小伤,不碍事。”他微笑着抽回手,虽是如此说,却还是不禁想起太子被带走的那天晚上。
原本他想看看情况如何,再决定要不要去找涣王,却不想那晚突然有人来袭,目标便是他楼陌均,若非他闪过得快,可就不是伤一条胳膊那么简单了,只怕早已丢了性命。是以,他连夜动身,到北疆找涣王,不料在途中再度遭袭,来人武功实在是高,他被对方的内力震伤,所幸遇上同是赶往北疆的何子等人,他们救下了他,将他带到军中,只是这些时日来,那股真气在他体内反冲,他很是痛苦。
见他不想说,衣凰也不勉强,只一笑,转移了话题:“楼大人为何没有随大军一道回朝?”
楼陌均沉声叹道:“涵王为救涣王,保他一路安全,自愿留下以身涉险,陌均又怎能丢下涵王不顾,独自离开?更何况,若我留下,就更能说明受伤在此的是涣王,毕竟那日我到军中是奔着涣王来的……”
他停了一下,抬头看到衣凰一脸静然欣赏的表情,便又问道:“太子他,可好?”
衣凰摇头,“我不想瞒你,太子境况不容乐观,之前交由刑部审讯,如今已被废去太子之位,由刑部收监,只是碍于他的身份,而且他一直都不开口承认奸杀宫女一事,刑部那些人也没办法。眼下皇上头疼症略有好转,似乎正在考虑太子之事。是以朝中大臣目前尚无主意,不敢轻举妄动。”
“嗯……”楼陌均似乎叹了口气,“如此已经是很好了,只要活着,就一切都有可能。”
衣凰看着他眼中隐忍的伤痛,不禁有些动容,“是吗?什么都可能吗?人能争得过命运吗?”
楼陌均一怔,“郡主的意思是……”
衣凰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了楼陌均片刻,心中沉沉一叹,入秋了,下一个秋天他还看得到吗?
毕竟,很多事都已命中注定。
楼陌均见衣凰在思索什么,便问道:“郡主难道就没想过,这一切都是谁做的吗?”
衣凰反问道:“谁?”
“呵呵……太子被废甚至被杀,对谁有利,便是谁。”楼陌均眼中陡然寒光一闪,瞬间冷到极致,“太子一旦被废,剩下的几位王爷中,虽然以清王最为年长,可是论朝中势力,他不及洵王,论军威军功,他不及涣王,论才学胸怀心境,他不及涵王。涣王和太子乃一母同胞的兄弟,若是立他为太子,他日涣王登基定要为太子平反,到时不知道有多少人遭殃,皇上自然不会冒此大险,而涵王,皇上虽然非常喜欢他,也有不少人认为涵王有博爱天下的仁慈之心,然涵王无心帝位,淡泊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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