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了半晌又道:“记得我当年说过的话么,无敌的将军也并非真的无敌,人生的战斗也不仅仅局限于沙场上。作为统兵大将你很出色,可是作为一个成大事者你还差了很多。”
“也许这就是我和你之间的区别吧!”花无颜赞同的点点头又道:“话已至此,接下来的事就用战斗来决定吧!记住,战场上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希望你也不会。”
赵忆丛摆手道:“你错了,对我而言这只不过是场战争而已,并非什么生死较量,所以我是一定要对你手下留情的,因为只有活着的你才能兑现当初的赌注。”不理花无颜的错愕,拍马向回走去:“记住自己当初说过的话,败了你就要听命于我。”
战斗吧,为了光州的荣耀!
战斗吧,为了家乡的父老,为了南诏的自由!
双方士兵在震天的鼓声中冲入战场,如海边巨浪一般碰撞到一起,刚接触就达到白热化的程度。第一批倒下了,第二批、第三批就踏着他们的尸体毫不迟疑的冲上去,为了生存唯有前进,唯有打倒一切阻在前方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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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和光州城关系密切,却又好像遥不可及。虽然远方的光州子弟正在战场上舍生忘死的拼杀,光州城本身受到的影响却微乎其微,大多数人仍然自得其乐的悠哉游哉。街头行人如织,小商贩们不停的叫卖着手中的物品。
此情此景对于久处其中的人来说自然是早已见惯,可对外人尤其是从战火纷纷的中原来到的人则是别有一番感受了。见惯了兵荒马乱,见惯了流离失所,如今见到这样一付生机勃勃的景象反倒觉得惊奇。
平阳公主李釉与其母萧妃此刻正散步在熙熙攘攘的街头,悠闲的打量着四周的一切。倒是沿途护送他们的神策军军官显得有些紧张,跟在李釉后面不停的劝说着:“殿下,我们还是回城门那里等着吧!刘大人一会接不到人会责怪小人的。”
李釉毫不在乎的说道:“不用那么紧张,他要是责怪的话就推到我身上好了。快别烦我了,这一路总是坐车把人都闷死了。”军官只好苦着脸无奈的跟在后边,心说暗骂:还把自己当公主呢,若不是刘大人有严令让我们好好对待,我才懒得理你。
走到街的尽头,这个神策军官一眼就看见刘晏冷着脸站在前方,身边一个满脸笑容的青年不时和他说着什么。一路小跑着过去径自拜倒:“小人胡江拜见大人。”
“嗯,起来吧!”刘晏面无表情的答应着见到他身后站着的人不由又皱起眉头:“怎么让公主殿下步行,难道你就是这么好好对待的么?”
胡江脸上的冷汗立刻就下来了,他可清楚这位大人的厉害之处,那可是要人命不眨眼的主。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刘晏旁边那个和蔼的年轻人看不过去了:“老刘,我说你就别责备他了。公主殿下想干什么哪是他能管得了的。”
终于碰见好人了,胡江感激的望着那个青年一眼,就听刘晏喝道:“还不快拜见阳城阳大人。”阳城摆摆手径自上千几步躬身施礼:“臣阳城参见萧妃娘娘,公主殿下....。”刘晏却只是拱了拱手,明显没有阳城那么庄重:“娘娘,公主请了,一路辛苦且随我先到驿馆安歇吧!”
阳城虽然庄重但也不是跪拜大礼,至于刘晏那根本就是敷衍了。不过萧妃知道自己现在的地位,能有人收留就不错了,当下还礼道:“那就有劳两位大人了。”平阳公主李釉倒是没想那么多,大声问道:“赵忆丛呢?他怎么不出来接我们?”不待两人回话又大咧咧的说道:“算了,别费心找借口了,赵忆丛当年就没把我们放在眼里,现在就更不会在乎了。”
“公主此言差矣,赵大人一向担忧国事对国家忠心耿耿,此次听说圣上遇害的消息简直是痛不欲生,连连吩咐我等一定要想方设法把两位安全接过来呢。”阳城神色郑重之极:“赵大人没有亲自出来迎接两位并非故意轻视,而是根本没在光州,此刻他正率领将士们在远方为国拼杀,教训那些侵犯我大唐天威的敌人。”
“好啊,躲得倒很及时。”李釉哼了一声道:“你和赵忆丛明显是一路货色,表面上道貌岸然说的郑重其事,心里却一肚子的男盗女娼,没有一个好东西全是一丘之貉。”
心里纳闷李釉到底怎么回事,对即使施出援手的赵忆丛不但不感激反而如此恶言相加,若说是以公主的身份为依仗又不像,因为听她话里的意思自己也知道现在没人把公主的身份当回事了。等等,她还说赵大人躲得及时,难道说赵大人很怕见到她们么?
疑惑在心底一闪而过,阳城表面上却仍旧笑容满面没有一丝不满的神色:“看来公主对我家大人误会很深呢!等赵大人回来再亲自向你解释吧,长途劳顿,现在该去好好安歇了。”
李釉不理他的手势哼了一声道:“算了,懒得和你们计较,不过驿站我是不去住的,听说节度使府的环境不错,我要住在那里。偌大的府邸总不至于连我母女二人都安置不下吧!”顿了一下又道:“我还听说府里佳丽如云,倒要看看他是怎么作威作福的。”
说话的语气怎么向吃味的小媳妇一样,难道她和赵大人之间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想到这里阳城也不再坚持,反正节度使府里主事的李青是好说话的人,应该不会反对她们入住的。于是一行人在周围百姓诧异的目光里浩浩荡荡的向节度使府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