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甚至超过了盛唐的时候。又开始招募士兵,整饬防务,训练军队,势力更始逐渐强大,人们也就更加安心生活在这里了。张全义这人不好歌舞,不喜争斗,没表现出什么野心,只喜欢佳田良茧。在他治下,没有不忠心拥戴的人,可以说是极为得人心。”
似有深意的直视着赵忆丛又道:“我认为只要学习张全义的民本思想,广收民心以为自己所用,就会立于不败之地。再具备良好的德行和才能,事情就大有可为,你认为呢?”赵忆丛忙道:“伯父言重了,逢此乱世,我只希望能够保全自己,至于其他可不敢想了。天下能人又岂是小子可比的。”
“我真是老了,连自己说什么都不知道了,天下真是你们的了。”阳端哈哈一笑起身走了。
在阳氏父子的一再挽留下,赵忆丛决定住上一段日子。离开长安以后一直是颠沛流离的生活,很多事情都没有去想,自己到底要如何开始,要去向哪里?
徐无山的秋日风光竟是如此美好。枫叶红了,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游于其中只觉天高地阔,心境自然就高远起来。与阳城畅游于山水之间,纵论于花丛之下,美酒不知喝了多少。对于往昔渐渐看得淡了,但是渴望外面世界的心却更加的强烈起来。那里才是自己的天地,自己将要去挑战一切的规则,打碎它,重新建立。
转眼就是月余。这一天,阳城随父亲出去办事,觉得无聊就独自到山里闲走。四野遍布熟透的稻谷,到处忙着收割的人们,看见他都热情的打着招呼。山里人本就好客,对于阳家的客人就更是要尊重一些。
在这里阳家是最大户的人家,何况阳端的学识与与修养更是让他们尊敬。越是无知的人对于学识这种他们所不了解的东西越感到敬重。
向他问好的正是前几天认识的一个农人李贵。赵忆丛笑着说:“大叔的收成不错吧,辛劳了一年也该休息了。”
李贵笑着说:“我们哪有那个福气呀,粮食是有了。可是还得去山里打猎换点油盐钱。总得有点积蓄才行,否则赶上不好的年头儿一家人只能喝西北风了。人什么样的命就得做什么样的事,我们不能和公子你相比,就是忙碌的命。”赵忆丛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其实我还不如你们呢,可算是一文不名,除了这身衣服,连个能够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李贵憨厚的笑道:“我们怎么敢和公子比,阳家的客人怎么会是一般人,一看就知道你是个有学问的人。将来一定能出将入相,封妻荫子。”赵忆丛摇头,无奈的笑了笑。
就象自己永远不会知道他们真正有多么辛苦一样,他们也不会知道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其实不管离的有多近,地位上都已经有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不过有句话很对:什么样的命就应该做什么样的事情,自己安闲的日子过的应该够了。
晚间,吃过饭后,赵忆丛提出了要离开的想法。阳城感到非常突然,一下子竟怔住了,有些不知所措:“大哥怎么突然要走呢,莫非是觉得我们照顾的不好,还是有人说什么闲话了?”阳端也说道:“现在外面很乱,我也打算让城儿和你多学习一下。我阳家颇有资财,你还怕吃穷了我们么?”
赵忆丛道:“梁园虽好,但也不是长住之所。男儿志在四方,终究不能沉浸在安稳的生活中不能自拔。我想只要我不死,他日定会再和阳城再见的,我也很不想离开这个好朋友。”
阳端无奈的说道:“你既然这样说我也不能勉强你,出去历练也好,但乱闯是不行的,你可有具体的去向吗?”赵忆丛道:“我在路上听说武宁节度使李朔正在大肆招揽人才。他是出名的爱才、惜才,每个人都能尽其所用,我想去那里碰碰运气。看看自己到底怎么样,除了空谈之外是否能做些实际的事情。”
静静的听他说完,阳端思索了一会儿道:“这样也好,他那里确实是个不错的去处。恰好我和他有些交情,可以帮你修书一封。”赵忆丛连忙道谢,正愁见人家一面的机会都没有呢。
回房的路上阳城情绪低落,神情黯然。赵忆丛心中不忍,劝道:“朋友相交,贵在知心。只要你我珍惜这份情谊,纵使天涯海角也不会淡忘,你又何必如此难过。”
阳城道:“我当然也知道很难有尽如人意的事情。可是尽管如此,你突然要走,我就像失去了一半自己一样,恐怕要很久才能平复过来了。一旦安定下来,你记得要给我捎个信,也好让我安心。”
赵忆丛点头答应,看了看天空的明月说道:“如此美景良辰不能浪费,我们痛饮一场如何?”
二人逸兴飞扬,把酒当歌。觥筹交错,酒醉如狂,喋喋不休起来。慢慢醉入梦乡,依稀间可见阳城眼角的泪花。
(第一卷终,请看下卷黑白世界。我只是想写一部值得看两遍以上的书,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