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要瞎了吗?
纱雾弥漫双眼,我几乎什么都看不清楚,婴儿的哭闹声还在继续,我却怎么都看不到他们的脸。
“孩子呢?孩子呢?在哪儿?给我看看。”
不知是谁抱了孩子过来,哭泣之声就在耳边我循声摸了过去。
“让开!都让开!”
在我刚刚摸到孩子小脸的时候,却被唐季郢的喊声给打断了,孩子被突然抱开,站在旁边的人也都被驱走。
“唐季郢,怎么样啊?”傅明觉焦急地问。
“请你们先出去!”
傅明觉在出去之前紧紧握了握我的手,被他攥过的手背上湿哒哒的有汗。
“你先别着急,你这是急火攻心造成的短暂失明,我先帮你检查一下,然后施针,你不要紧张,尽量放轻松。”唐季郢的话温和舒缓,响在我的耳边,仿佛带着某种安定的功效让我心安。
“疼吗?”我问。
“有一点,我尽量放轻力道。”
“好。”
急火攻心吗?呵呵,我原本以为自己不在乎那么多,就像唐季郢之前说的那样,只不过是看起来严重其实内里没什么大事。
可惜,突然而来的眼疾告诉我,我真的在意,十分的在意,就像我外表看起来病的很严重那般的在意。
小天佑是傅明觉的亲生儿子,却遭到他们的质疑,这就等同于我深爱他,他却不屑一顾还反过来打了我的脸似的那种感觉。
怎么能不心伤。
心伤至此,连自己都骗不过。
“嘶疼。”
能清晰的感觉到唐季郢手里捏着细细长长的那种银针扎进我太阳穴的时候那种疼痛。
像是蚂蚁的噬咬,细细的疼,却有足够的力道钻心。
“再忍一忍马上就快好了。”唐季郢说。
我无声眨了眨眼,虽然眨了眼睛,但能看见的东西实在有限,雾蒙蒙一片只能看到唐季郢的轮廓,和隐约能看到他转头让旁边的护士帮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仅仅是扎针而已,却弄的唐季郢紧张的像是在做手术一样。
几乎是越来越痛的状态,我咬牙强忍着,直到唐季郢完全停下来。
“我先用眼罩帮你挡一下光,晚点再施针一次看看情况,这段时间里,你什么都看不到了。”
“不用吃药吗?”
“不用。”
“输液?”
“嗯。”
“能坚持吗?”
我笑:“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相信我,我会尽我的全力的。”
“嗯,我知道。”
唐季郢帮我戴上眼罩,我眼前仅存的那一点点光也彻底的被夺走了,白雾蒙蒙顿时完全陷入了黑暗。
许是因为看不到东西了,所以身体的感觉灵敏度便上升了许多,我感觉到唐季郢起身离开的时候,似是有意的握了一下我的手。
他没有用力握住我的手,只是轻轻地碰了碰那种,同傅明觉刚刚的那种感觉完全的不一样。
不知黑天白夜的昏睡了好久,能感觉到身边不断地有人来,或站在原地看看既走,或走过来我的床边摸摸我的额头温度掖一掖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