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我?”
张岚一手揽住我的肩膀,一手扯着我的手臂,推拉着我往走廊深处的一个包间走去。
我不停地回头看向门口的方向,我妈肯定不会等我了,我唯一的希望就是傅明觉了,却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来?
有位先生指了名要点我?
会是谁呢?
知道我的名字,还知道我在这里,熟人?
可坐牢两年出来,基本上也没有在联系的熟人了。
“我可告诉你,你爸妈把你送来这里,你就该知道这是个什么所在,别说我没提醒过你,你要是伺候不好我们的客人,不仅是你,就连你爸妈也没好果子吃,微笑,要笑,开心的笑,魅惑的笑,男人怎么喜欢你就怎么笑,明白了?”
张岚给我讲了一路该怎样怎样,我一点点都听不进去,唯一心心念念的就是盼着傅明觉能快点来救我。
张岚把我带到包间门口,开门她把我推进去,进门之后我便垂着头不敢看客人是谁。
一早就知道是熟人的话见面就尤其的尴尬,更别提还是在这种环境下,这种见不得人的工作。
上身是一件低胸的吊带,下身是豹纹超短裙,鞋子是那个姑娘的我穿着有点大,包间里开着冷气我将手臂环在胸前,一来挡胸二来是真的有点冷。
我听到张岚款款走过去跟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悄声地说了几句话之后,又收了男人的一沓钞票才离开。
张岚出去的时候经过我的旁边,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知道她这是在警示我不要乱来。
我低着头,只能看到沙发上坐着的男人的下半截裤子和鞋,出乎我意料的是男人不像前一个包间的张总他们西装革履,这个男人穿着运动鞋和休闲裤。
他没有走过来,我立在原地当然也不会主动走过去,就这么僵持了五分钟左右,我看到他的脚不停地挪了又挪却始终没有站起来走过来。
来这种地方寻欢作乐的男人,不都是看到女人直接往上扑的吗?这人倒是奇怪的很。
我仗着包间里灯光灰暗装作不经意的抿了抿耳边的碎发,抬头望了一眼沙发上的男人。
“小林?”我一眼认出沙发上的男人正是谭云辉的司机小林,那个我婆婆说跟我有不正当关系的司机小林,那个下雨的夜里他们密谋要送到我床上拍下苟且证据用来逼迫我签字离婚的司机小林。
怎么会是他?
小林听到我叫他,条件反射似的从沙发上弹起来,直直的立在沙发前窘迫的看着我,也许是因为先前他是司机而我是东家女主人的关系,他在我面前总有些拘拘束束的样子。
“你怎么来这儿了?谁叫你来的?”
小林窘迫的搓了搓手下了多大决心似的向我走过来直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姐我是我自己要来的,我想来想来看看你!”
我猛地把手抽回来,闪身离他远远的,十分生气的问道:“来看我如今是多落魄还是来落井下石的?”
小林见我生气脸一下子颓了走过来试图拥住我的肩膀,我挣扎着一高跟鞋踩在他的脚面上,他低呼一声这才没有得逞。
“姐,我是真心想来看看你的,你爸今天去谭家取钱,我无意间听到你在这里上班的事,一忙完我就赶过来了,你知道我对你的心,从一开始到现在,从来都没变过,你坐牢那两年里我写了很多信给你,不知道你收到没有,姐,我是真喜欢你,喜欢的吃不下睡不着。”
小林一面说着一面又试图来抱我,我一直往后躲,一直躲,直到不知不觉被他逼进包间的角落里退无可退。
小林本人我不讨厌,他去接我出狱的时候,事实上我还有点感激他。
入狱前我还是谭太太的时候,两三次想给他介绍女朋友他都推说有喜欢的人了,现在看来他所说的喜欢的人,也许就是我。
在监狱的时候给我写过信?我当然没有收到,寻常的家信或许监狱会转交给我,但如果是那种暧昧的信的话,兴许就不会转交给我了,此刻我真庆幸监狱会查验来往信件,若不然我看到信一定会恶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