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事态发展到哪个地步,有一点,是毋庸质疑的——必须有足够的份量,才能真正说得上话。
论官位、轮勋爵,自是不差,但仅有这些,却是远远不够,人望、威势才是最重要的,换言之,就是得有令人敬畏的实力,偏偏这点正是自己目前最缺少的。
文官是实力在笔下,武将的实力在马上!
现在去读书中举进作文章是肯定来不及了,自思也没那个本事,至于疆场之上建功立业,眼下倒是有这个机会。
王二甚至忍不住去想,万岁爷特意将薛礼调往辽东,而授意自己起用罗通,为的就是给自己铺好台阶。薛礼虽是被雪藏了十数载,但早在文皇东征时,便已扬名军中,打了胜仗,世人多是记得薛礼之功;但罗通却是不同,虽说系出身名门,终究名不见经传,若是荡平突厥,自然便是自己这个葱岭道总管的功劳了,至少也能落个慧眼识英雄的美誉。更何况,罗通与自己的关系,万岁爷自是再清楚不过了,提拔罗通,等于是间接地增长了自身的势力。
至于老将军苏定方,由头至尾便在西北,战局发生变化,自然没他什么事,以前又不见他把阿史那·贺鲁给灭了!
王二不知道自己如此想法是不是太过偏激了,但真要是朝中起了大变化,一个是万岁爷、一个是武媚,自己是决计不能袖手旁观的了。
再说那长孙无忌,也确实是有点不知进退。万岁爷刚刚登基时,朝中势力林立,自然是要你几个老家伙帮忙安稳朝纲,但到了这是个时候,你几个老家伙还整天在那叽叽歪歪,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搞得万岁爷跟个儿皇帝似的,周不时还冒个头与万岁爷争点权夺点利。任是换作哪一朝天子,也容不下你们这般不晓好歹。
阿史那·贺鲁这块垫脚石是踩定了,剩下的问题,只是如何才能踩得干净利落!
这一点,还得去与苏定方、罗通等人商议。
议事大厅,
诸将齐聚,静后王大总管发话。
每每这种局面,王大总管一向都是很谦虚、很平易近人的,“苏老将军,眼下局势如何,不妨简单介绍一下。”
苏定方欠了欠身子,客气地望着罗通道:“还是罗将军来说罢。”
王二暗赞一声,姜还是老的辣,看看人家苏定方,可是比你长孙无忌要聪明多了,既识得尊上,又懂得让贤,舒舒服服安度晚年,多好呀!就冲这一点,都得给多点机会他儿子苏庆节,这就叫做礼尚往来!
苏定方升任行军副总管,其本身的前军总管相应的也就空了出来,薛礼逢调征东,罗通接过军权,实际上便是行前军总管之责,这一点大家都心知肚明。加之苏定方有心化解两家恩怨,自然处处给足罗通面子,何况罗通之才苏定方亦是素来欣赏,军事方面交由他负责,亦无甚不放心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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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通推让了几句,见诸将都在望着自己,王二亦是颌首暗许,便也不再虚情,朗声分析道:“突厥之军为患已久,究其原因,非是我军不能战,实乃西域辽阔,突厥避实就虚四下游窜,又欺我军粮草补给困难,方使得阿史那·贺鲁有机可乘久剿不灭。”
这个纯粹是个开场白,在座诸人皆是身经百战,岂能不明此中道理。
罗通继续道:“眼下天已入秋,于我军而言,既是大利亦是大弊。利之利,夏粮已经入库,今年又是个好年景,想必朝廷补给军粮已在调拨当中,不日便可运抵西北,我军物资紧缺的局面自可得以缓解;弊之弊,此时正是草长马肥之际,敌军驻地的选择余地将更加宽裕,兵力集结亦将更加迅速~”
苏定方清了清嗓子,补充道:“据各路探报回传的讯息,突厥目前确有大批集结的动向。”
冯天长不以为然道:“处木昆部尽数归唐,处月、哥舒二部元气大伤,加之连日来各地征战,突厥时有损伤,谅他阿史那·贺鲁也纠集不起多少人马!”
赵更年却否定了他的说法,“处月、哥舒虽是折损不少,但经过这一段时间修养,仍有不下万人战力,加之铁勒部有部分溃兵已投靠突爵,亦有万余军马,况且阿史那·贺鲁不断吞并大小部落,所得之兵少说亦有两万,如此算来,加上突厥原有人马,阿史那·贺鲁手上可用之兵少说亦有七、八万之众。”
王二倒抽一口冷气,依他估计原以为突厥之军应在五万左右,怎么被赵更年算一算,居然就多出二、三万了。
七、八万倒也不多,大唐在西北部署的军队连同自己带来的三万人马,算起来也不会比对方少,可问题是,随着失地收复节节推进,各处城池须得留有驻军,实际上能自由调动的兵力,满打慢算不会超过四、五万。
人少欺负人多可不是王大总管所擅长的。
这要让阿史那·贺鲁把人马集结起来,那还了的!
诶~不对呀,现如今不是正愁突厥不来么?
王二心里琢磨着,嘴上却是一声不吭,只静静地听闻诸将讨论。
罗通显然并未将突厥那几万人放在眼里,“突厥兵力集结并不可怕,论战,其远非我军之敌,唯一麻烦的就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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